“伊韓邪,你的親衛呢?難道就一個都沒有跟著你跑出來?”
頭曼單于冷冷詢問,找出各種疑點。
伊韓邪臉色漲紅道:“大單于,難道你真的聽信這賤種的話,懷疑我嗎?”
“當時秦軍四處追殺我們,為了逃命,我換了普通衣服逃遁,再加上那會兒是黑夜,四處混亂,我自然是和親衛失散了。我想著要儘快向大單于稟報,這才放棄收攏殘卒的時間,全力向王庭奔來,大單于,你不能懷疑我!”
聽著伊韓邪的爭辯,頭曼單于冷冷的看著他,最終揮手道:“先帶下去,關起來吧。”
“大單于,我為你立過功!為你流過血!”
伊韓邪尖叫著,被王庭守衛按著拉了下去。
旁邊的馬犁鞮也沒跑掉,一起被押了下去。
屋中重歸平靜,諸位貴人面面相覷。
烏鹿虛小心的說著:“大單于,右大將是我匈奴勇士,素來勇猛剛健,絕不會輕易向秦人投降。而且從秦軍渡河偷襲,再到右大將歸來,這中間間隔的時間並不長,秦人就算真的將他抓了,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將他降服,而且還放出來,我看他應該是無辜的。”
頭曼單于冷冷的瞪了烏鹿虛一眼,說道:“趙佗太過奸詐狡猾,不得不防。”
聽到這話,眾匈奴貴人想起秦軍的奸詐,不由點頭同意。
不過眾貴人對右大將的懷疑,到了第二天就打消了大半。
因為趙佗再次向頭曼單于派來了使者。
或許是怕匈奴人殺戮使者的原因,這一次秦軍派來的使者是幾個被俘虜的匈奴人。
他們被秦人割了右耳,又在額頭上做了奴隸的標記,讓他們帶著秦國上將軍趙佗的信給頭曼單于。
這些匈奴人不敢中途逃跑和拒絕這個使命,因為秦人威脅說,如果秦軍打贏了匈奴,發現這些人沒有帶信的話,就會懸賞和找到他們,給予最殘酷的刑罰。
他們被秦軍做了標記,十分好認,被這番警告嚇得夠嗆,自然是不敢違背,將趙佗的書信帶到了王庭所在。
“這上面寫的什麼?”
頭曼單于拿著帛書信件,一臉懵逼的看著手下諸位貴人。
眾貴人看了看信上奇形怪狀的秦國文字,也都迷茫的搖頭。
匈奴人只有語言,沒有文字,所以趙佗的信用的是秦文,他們根本看不懂。
寄一封匈奴人看不懂的信給頭曼單于,這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更加讓匈奴人感到羞辱的是,除了這封秦文寫的信外,趙佗還貼心的隨信寄了一封帛畫過來。
似乎就是考慮到他們看不懂文字的情況,特意配圖說明。
畫的中間是一座山,山下有草原和大河,然後又畫了一群戴氈帽的牧民驚恐的往北走,一群穿甲冑的秦人則是跨河過來,地上還躺了許多牧民屍體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