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精神寄託的嬴陰嫚,對於即將出徵的趙佗也少了許多怨言,臉上綻放出了開心的笑容。
趙佗這才鬆了口氣,再次認識到豐富的娛樂生活對人的重要性。
今天前來拜訪的公子扶蘇,不巧被嬴陰嫚看上,強制拉上了牌桌,在趙佗和公主侍女的作陪下,血戰牌場。
趙佗看著扶蘇一邊苦笑搖頭,一邊將籌碼推給自家妹子的模樣,心中嘀咕道:“得讓大舅哥多來打牌才好,這樣能緩解她的焦慮,對胎兒的發育也好。不過扶蘇萬一打牌上癮了咋辦?”
想到這個奇怪的可能,趙佗又暗自搖頭道:“扶蘇是君子,肯定不會沉迷打麻將的,得相信他。”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趙佗或是陪著嬴陰嫚前往郊外散心,或是在家裡陪著公主打牌消遣,亦或者召集親信飲宴,加深感情。
他這個年,過的還是比較舒服的。
不過等新年過完後,咸陽城的氣氛陡然一緊。
始皇帝將要征伐北方的胡人,收復被那些蠻夷佔領的諸夏故土,這個訊息早已傳的人盡皆知。
作為秦軍的基本盤,被軍功爵制度同化了上百年關中秦人,早已習慣了外出征戰,對於這場北擊胡人的戰爭並沒有多少抗拒心。
甚至有很多想要立功升爵的秦人表現激動,作戰情緒高漲。
當然,這也是因為戰場是位於他們比較熟悉的北邊,並非遙遠的南方瘴氣之地。如果是徵召他們南征百越,怕是早已人人哀嚎了。
在秦人高漲的戰爭情緒下,剛卸下少府之職的趙佗,將心思全部放到了即將到來的這場戰爭上。
他做的第一個舉動,就是前往頻陽拜訪退休的王翦。
這是對老將的一種尊重,也是趙佗對這場戰爭的重視。
王翦鬚髮皆白,身子略微佝僂,但精神氣很好,一頓還能吃兩碗粟飯。
“北方的胡人和山東六國不一樣,胡人無城郭,隨水草遊走,與人交戰,利則進,不利則退,不羞遁走,而且他們多為騎兵。我秦國的軍隊擊敗他們容易,想要殲滅卻有些困難,一旦他們發現正面打不過我軍,就不會再聚集主力交戰,多半會用侵擾戰術,在草原上十分的難對付。”
“所以你這一次欲取河南地,初戰最為重要,可學昔日李牧對付匈奴的計策。”
王翦一邊往嘴裡刨著飯,一邊慢條斯理的說著。
“示敵以弱,誘敵深入,殲其主力嗎?”
趙佗若有所思。
據他了解,當年的李牧之所以能大破匈奴,是用了奇謀計策。
匈奴入侵趙國邊境的時候,哨兵以烽火示警,趙軍退保城塞,不與匈奴交戰,連續好幾年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