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外面那些斷髮文身的普通越人,這越王無友倒是結髮著衣,甚至穿著越人特製的王服,住在專門的宮殿中,頗有貴相。
但其一隻手端著酒杯,一隻手摳著腳的姿態卻破壞了他的王者形象。
特別是這越王無友,此刻正一臉惡狠狠的瞪著他,那模樣簡直兇狠極了。
楚王啟欲哭無淚。
他自小生長於咸陽城中,所接觸的都是王公貴族,交往的都是大儒名士,自然知禮好禮,還喜歡帛畫文學,平日皆是一副高雅姿態。
哪怕是叛逃到了楚國,因為身份的緣故,楚王啟所見的人也都對他彬彬有禮,從未有過這般野蠻欺凌的舉動。
“我熊啟,堂堂秦國右丞相昌平君,楚國之王,竟然會有一天,被這些蠻夷逼著喝酒。”
楚王啟心中悲憤到了極點。
但在這一刻,哪怕他再有謀略權術,面對這些野人蠻夷的逼迫,也無計可施。
一想到他還需要藉助這些越人來躲過秦人的追捕,以及為日後的復國做準備。
楚王啟只能屈辱的端起酒杯,將裡面不知是用什麼東西釀出來的酸酒喝進了肚子。
“大……大王,不穀已……飲……”
楚王啟喝下今晚不知第多少杯酒水後,終於支撐不住,兩眼一翻,醉倒在地上。
“呵呵,這熊不穀酒量可真差,本王可不想和這種喝不了酒的人為友。”
越王無友嘟囔著,將手裡的酒一口飲盡。
酒水順著他的大鬍子一路流淌,將他滿是髒汙的王服打溼。
越王無友乾脆伸手將衣服扯上來,露出長毛的胸膛和肥大的肚子,這才舒服的打了個酒嗝,轉頭望向屋中自顧喝酒的騶貔。
“騶貔,你說秦比楚強,本王要將這熊不穀交給那些秦人嗎?”
騶貔微微一笑,說道:“據我所知,秦國已經全佔楚地,咱們越人沒有必要和他們交惡,將這熊啟交給秦人,咱們也可趁機吞了他攜帶的財物,再將那些楚人抓起來作為奴隸,何其美也。”
聽到這話,越王無友想起熊啟攜帶的那數十車財物,頓時雙眼發光。
這熊不穀太過吝嗇,帶了那麼多好東西,竟然只願意分一半給他,簡直豈有此理。
真是拿他越王無友不當朋友。如果是真心交友,就該全部奉上才對。
既然你熊不穀不拿我當朋友,那我越王無友也自然不會將你當做朋友。
“騶貔你說的對,我已派人去找那些秦人了,如今就看他們能出個什麼價錢。”
《史記·越王勾踐世家》:楚威王興兵而伐之,大敗越,殺王無彊,盡取故吳地至浙江,北破齊於徐州。而越以此散,諸族子爭立,或為王,或為君,濱於江南海上,服朝於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