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秦軍攻城的原因,負責守衛此處的越人武士都出去迎戰,或是趁機跑了,這裡並沒有人守著。不過門上有越人特製的鎖門裝置,倒是不用擔心裡面的人跑出來。
“將軍,那熊不穀就在這屋裡。”
帶路的騶無約立刻諂笑著,上前開啟屋門。
不用趙佗開口,酈商立刻帶著兩名短兵大步走進屋中,巡視一圈後,這才出來向趙佗稟告屋中沒有危險。
趙佗邁步,走進屋裡。
裡面的光線不是很好,趙佗一進屋,就看到兩個女子已經跪下,不住向自己叩首求饒。
這是越王派來監視熊啟的人。
趙佗揮了揮手,跟著進來的騶無約立刻叫道:“將軍饒你們性命,還不快滾。”
兩女子千恩萬謝的離去。
趙佗的目光落到角落那張樣式奇怪的床榻上。
一箇中年男人正躺在床上,身上衣衫不整,面容蒼白且疲憊,正雙目無神,愣愣的看著前方。
這副落魄的模樣,和趙佗昔日在咸陽與淮陽見到的那位文雅君侯,可真是天差地別。
“君侯,你跑的可真遠。”
趙佗微笑著開口。
聽到“君侯”的稱呼,床榻上的中年男人身子一顫。
熊啟緩緩側過頭來,雙目重新聚焦,死死的盯著趙佗。
片刻後,他露出一抹苦笑:“跑的再遠,還是被你追上了。”
趙佗笑了起來,他朗聲道:“我曾在大王面前說過,不管你熊啟跑到江東,還是百越,亦或者天下任何一個角落,我趙佗必追之!”
“大王……”
熊啟聽到趙佗的話語,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他低語道:“大王很生氣吧?”
“大王,想讓你死。”
趙佗平靜說道。
“想讓我死?是了,大王最恨人背叛他。”
熊啟喃喃道:“十多年前,先是王弟成蟜在攻趙時叛亂。後來帝太后又與嫪毐合謀,矯王御璽及太后璽發兵,欲攻蘄年宮為亂……”
旁邊,酈商臉色大變,連忙讓跟著進屋的短兵,押著騶無約出門。
大王的私事,豈是他們能聽的。
將短兵和越人趕走後,酈商也走到門外,將門掩上。
然後悄悄站到角落處,將耳朵高高豎起,注意著屋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