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同則點頭道:「換成是其他人,我是不信的。但若是那秦將趙佗,三萬破十萬,這是真的有可能。」
一想到昔日泗水畔的那場血戰,景同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趙佗,不可與之爭鋒。
昭氏的昭原則是一想到自家兄長昭平的死,和昭氏所經受的恥辱,便不由怒道:「十萬人啊,整整十萬大軍竟然被一個趙佗擊敗,那些齊人都是蠢豬嗎?什麼蠢貨齊國!」
坐在帳中的項渠則是面無表情,腦海裡浮現出他曾在秦宮大殿上所見的少年模樣。
等到諸將各自驚怒完後,主位上的項燕才重重嘆了口氣。
「齊軍既敗,我楚國東境門戶大開,以那趙佗的兵法造詣,恐怕會率師南下,從我楚國豐沛之地而入,攻彭城而臨淮北啊,直搗我楚國腹心之地啊。」
聽到這話,諸將臉色大變。
特別是項渠想到自己曾勸父親將魯地和方與、豐沛等地計程車卒調到淮陽這邊來,更是心神惶恐。
他立刻站起來道:「不能讓趙佗南下。否則我軍將腹背受敵。令尹,我願率軍東去,將那趙佗擊敗。」
項燕看了他一眼,木然問道:「你要多少人?」
項渠知道自家父親這句話的含義。
加上最近從魯地,彭城,方與豐沛等地新調來的楚軍,淮陽的楚軍戰卒大概十二萬左右,面對王翦的大軍顯得單薄。
若是項渠用計程車卒多了,淮陽守備減弱,秦軍恐怕就會尋機撲上來,則淮陽危矣!
「我要兩萬人!只要兩萬!我定然能擊敗他趙佗!」
項渠咬牙。
項燕看了他一眼,嘆道:「趙佗乃是秦之名將,你手中兵力若比他少,定然不是對手,我給你三萬人。」
項渠愣住了,喃喃道:「令尹,我若帶走三萬人,你這邊……」
「無事,我會讓一部分輔卒穿上甲胃,羊做戰兵,迷惑秦人,以王翦老龜的性格,若無完勝把握,也不會輕易出手。之後我會上書請大王從壽春調一萬精兵過來。」
「你那邊,也不求能將趙佗擊敗,只需要守住符離和蘄邑一線,將他阻隔在外便是。」
項燕臉帶暮氣,說話有氣無力。
項渠看在眼中,知道趙佗大破十萬齊軍後,自家父親已經是對此番戰事不抱希望。
「父親讓我防守,是怕我打不過趙佗。」
「但我有三萬人,三萬楚卒非那齊人可比,且兼有地勢之利,我項渠未必就沒有擊敗趙佗的機會!」
知子莫若父,項燕見到自家兒子的模樣,哪還不明白對方的心思。
「渠,此戰只能守不能攻,我讓景同隨你。記住,莫要想著擊敗趙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