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馬受驚,四馬失衡,再加上車伕那用力一拉,在這狹窄的城門道中,旁側的驂馬閃避不及,徑直撞上城門。
馬嘶人叫,整個馬車失去平衡,在混亂中側翻倒地,將城門堵了個嚴嚴實實,再也關不上。
這時候,後方的秦卒已經衝了上來,他們藉著馬車擋住城門,在門道中瘋狂砍殺,追的那些還沒反應過來的楚卒狼狽往城中逃竄。
符離塞門,落入秦軍手中。
“秦軍,他們是秦人假扮的。”
葛嬰此刻已勒馬停在數十米外,看著那支“蘄邑縣卒”在短短時間就奪取了城門,不由咬牙切齒,徹底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他們只有百人,你們跟我過去,用弩弓從後面射他們,只要七大夫調守軍來攻,定然能將他們殺乾淨!”
葛嬰正要招呼手下衝過去,但卻被身側騎從的驚呼聲嚇了一跳。
“秦軍!我的母耶,好多的秦軍!”
葛嬰不由側首西望,瞬間呆了。
遠處通往蘄邑的大道方向,一支黑甲軍隊正小跑奔來。
他們人數眾多,在道路上顯得密密麻麻,整個行軍陣列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巨大的黑色蟒蛇在原野上蜿蜒前行,張開大口將要吞噬前方的要塞。
“嘶……起碼有四五千人。淮北之地,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秦軍?”
葛嬰看的頭皮發麻,又望了一眼尚被那支“蘄邑縣卒”佔據的要塞城門,雖然城牆上的七大夫沈重已經反應過來,開始調動城中的楚軍搶奪城門,但葛嬰知道,現在已經晚了。
“這是我的罪過,沒有仔細詰問就帶著秦軍前來塞前叫門。”
葛嬰滿臉自責,見西邊的秦軍越來越近,知道時間不多了。
他轉頭對身側滿臉震驚的騎從道:“符離塞已經保不住了。吾等快抄小道西去,左司馬大軍在蘄邑以北,吾等速去向他稟報這支秦軍奪取要塞的訊息。只要左司馬大軍趕到,他們全都跑不掉。”
“唯。”
眾楚軍騎士應諾,不由鬆了口氣,他們深怕這位葛司馬犯傻,要帶著他們去衝秦軍軍陣。
還是去報信的好,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逃離這個戰場。
“這支秦軍的主將到底是誰?”
“好陰險的計謀,竟然利用鬥元來騙城。”
葛嬰深深看了眼已奔到要塞前百米的那支龐大秦軍,轉身駕馬而去。
大約一個時辰後,隨著要塞中的喊殺聲停息,整個符離塞已經徹底落入秦軍之手。
“軍候,我軍戰歿五十三人,傷近百人。”
涉間滿臉沉重的向趙佗稟報。
趙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