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嬰回頭瞪了他一眼:「就你這話,足夠割了舌頭,左司馬也是你能議論的嗎?」
那騎從一驚,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什麼也沒說。」
葛嬰懶得理他,轉頭向西邊通往蘄邑的大道眺望。
這兩日陸續有蘄邑附近的楚人前來,帶來蘄邑被秦軍攻陷的訊息。
這讓符離塞的守將沉重很擔心,故而派遣葛嬰帶一「兩」士卒前往西邊查探,謹防秦軍來襲。
「聽說秦軍是從南邊來的,可是蘄邑往南不就是淮水嗎?怎麼會有秦軍從那裡鑽出來,莫非是之前那場大戰的殘卒,沒有被我楚國大軍掃滅嗎?」
葛嬰低語著,帶著手下緩緩沿著道路前行,他要一直查探到十餘里的地方。
就在這時,他身側的幾個手下叫道:「葛司馬,快看!」
葛嬰望去,見到一里開外,有一支軍隊向他們奔來。
他瞬間一驚,心中立刻警惕起來。
但身側麾下騎士的叫聲,又讓葛嬰的戒心消去不少。
「是蘄邑的縣卒。」
葛嬰凝目一望,果真看到那軍隊大約百餘人,大半披甲,穿的是蘄邑那些縣卒的衣服。
還未接近,當頭一輛馬車上就傳來喊叫:「我是蘄公之子鬥元,我蘄邑被秦軍奪取,前方的人快快帶路,我要去見七大夫,稟報緊急軍情。」
七大夫,是楚國的爵位名,大約等於秦國的公乘。
駐守符離塞的楚將沉重就是這個爵位。
「啊,果真是鬥氏的君子,他之前來塞中時,我見過他。」
有騎從叫道,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眾人皆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自己人。
葛嬰點點頭,他雖沒見過鬥元,但對方說的確實是標準的蘄邑楚國話,再加上那些士卒的衣服甲胃,想來不會有假。
對方既然嘴裡叫著稟報緊急軍情,身份又比自己高,葛嬰自然不好阻攔盤問。
畢竟楚國和秦國不一樣,並非凡事都要講法律講程式,而是貴族至上。
葛嬰沒有多想,應了一聲,調轉馬頭,為鬥氏君子和百餘蘄邑縣卒開道,直奔符離塞方向而去。
很快,訊息就傳到塞中。
葛嬰這時也帶著那鬥氏君子和百餘縣卒,奔到要塞前的空地上。
駐守此塞的七大夫沉重站在城頭,向外問道:「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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