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佗確實拿不出過硬的證據來證明昌平君會背叛,他只能滿臉哀求,嘶聲道:“請將軍信我一次。如果趙佗判斷出錯,趙佗願受任何懲罰,將軍,還請相信……”
“趙佗,你勿要再多言。今日之事我可當做沒有發生過。你出去,立刻。”
李信伸手一指帳門,下了逐客令。
趙佗看了李信一眼,見其目光冰冷,臉色鐵青,就知道此事再無轉圜的餘地。
他的勸諫,失敗了。
趙佗起身,又對著李信重重一拜。
“將軍,趙佗貪心,尚有一請,還請將軍成全。”
李信沒有說話。
“請將軍準我一曲獨自行動,趙佗必全力相報。”
趙佗叩首於地。
看著伏在地上相求的趙佗,李信目光有些遊離,恍惚間,他想到在燕地時,眼前少年意氣風發,為他獻上截殺之策的模樣。
時移世易,人心變了。
良久,李信幽幽一嘆。
“出去吧,明天你就不用再隨我前往壽春。”
“趙佗,這是最後一次了,今日過後你且好自為之。”
“謝將軍。”
趙佗抬頭,見李信沒有看他,而是側首望向不遠處擺放著斧鉞的木架。
趙佗知道,李信剛才那句話,已將對他的情誼耗盡了。
他們兩個人之間,產生了一條極深的裂痕。
不管結果如何,都再也回不到過去。
軍帳中,燭火搖曳。
昏黃晃動的光芒下,李信那張年輕的臉被籠在陰影中,薄薄的嘴唇緊抿著,顯示著他心中的不平靜。
“還望將軍能將趙佗剛才說的放在心上。”
“趙佗,告辭了。”
李信沒有回應,目光依舊盯著木架上的斧鉞。
趙佗輕嘆一聲,轉身往帳外走去。
軍帳中重歸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