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寡人詔令。」
「荊王獻青陽以西,已而畔約,殺我使者,擊我南郡。此等無信之國,何以立足於世,寡人當以義兵誅之。」
……
「不是我!」
「我沒有!」
「此事和我沒有關係!」
當青陽的屈氏封君屈參,站在楚宮大殿上時,不由滿臉悲憤,向著前方王榻上的楚王大聲申訴。
….
殿上所有楚臣皆是黑著臉,冷冷的看著屈參,沒人聽他的辯駁。
楚王負芻更是壓著怒氣道:「不是你殺的,那是誰?秦國使者死於你青陽城中,這難道是假的?」
屈參哭著臉道:「那秦使確實是死在青陽,但絕不是我屈氏派人乾的,定然是有楚人不忿,這才私自動手,和我屈氏無關啊。」
楚王負芻再也壓不住怒氣,吼道:「那你為什麼違抗不穀的詔令,不將那幾座城邑交給秦人。如果你早將青陽以西的三座城邑給了秦人,那秦使早就走了,怎
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屈參被問的啞口無言,他總不能當著眾多楚臣的面說,他是捨不得那幾座城吧。
你楚王倒是大方,獻城給秦國乞和,但獻的卻是我屈氏的封地啊!
「此事平白給了秦國發動戰爭的藉口,更讓不穀擔上背棄盟約的惡名,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來人……」
就在楚王負芻大吼,要讓人將屈參拖下去處刑的時候,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將站了出來。
「大王,且慢。」
楚王負芻睜眼一看,見開口的是上柱國項燕,如今楚國的軍中柱石。
他亦只能再次壓下火氣,讓那些上殿準備拖人的侍從退下。
「上柱國,你莫非要為這屈氏求情不成?」
面對楚王負芻的問話,項燕平靜道:「此事責任自然在屈氏身上,給了秦國攻伐我楚國的藉口。但如今事情既然發生,那就算殺了屈氏也無用,反而平白削弱我楚國國力。」
聽到這話,看著項燕的神色。
楚王負芻懂了,眼中的殺意也漸漸退去。
是啊,屈景昭三族乃是楚國的中流砥柱,掌握了大量的土地人口,如果他殺了屈參,恐怕會惹怒屈氏之人。
更別說他楚王負芻在這半年時間裡,好不容易才拉攏不少原本反對他的貴族,若是此刻殺了屈參,定會引起一些人不滿,導致楚國內部的分裂越發厲害,後續面對秦軍來襲之時,更難以積聚力量。
眼見楚王負芻怒氣漸熄,項燕才開口道:「而且我覺得這件事上面尚有疑點。我仔細詢問過屈氏之人,那個秦使態度十分兇惡,而其出行卻沒有護衛相隨,區區兩三個僕從跟隨,就敢走在青陽城中,這完全不合常理。且那幾個刺殺秦使的人皆是外來者,當地沒人見過,他們刺殺成功,立刻逃竄出城,速度之快,絕對是早有預謀。」
隨著項燕分析出口,楚王負芻愣住了,諸多楚臣也都滿臉驚愕。
松陽君景昭忍不住開口道:「依上柱國的意思,這事情是有人在背後設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