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小子是個天生的刺客!
當世的專諸、聶政?
荊軻壓下心中的驚訝,鄭重的與趙佗商議各項細節,推敲各種可能發生的場面。
商議結束,兩人又在屋中以地圖進行演練,力求達到萬無一失。
時間已入夜,今日的天空烏雲密佈,沒有月亮照耀,除了館舍中照明的燈火外,其他地方皆是一片黑暗。
有寒風夜嚎,吹動舍中樹木沙沙作響。
夜黑風高。
屋中,荊軻收攏地圖,一切都已計劃妥當,只等明日。
那將是他荊軻,生命中最燦爛的時刻。
想到此,他看向趙佗,最後一次問道:“事到如今,伱已知曉所有,可曾怨我讓你走上這條不歸路?”
趙佗搖了搖頭,笑道:“若非荊卿,佗已餓死在易水畔,或是被秦舞陽殺死在那一夜。哪會有什麼怨言。”
這是真話。
趙佗雖然幾次想要逃脫這個沒有底的旋渦,但從來沒有怨過荊軻。
要不是荊軻,他早就死了。
屋外的天空被刺目的光染紅。
火焰在燃燒。
濃烈的煙霧在館舍中瀰漫,刺激的人不停咳嗽。
“火!”
“大火!”
混亂慌張的喊叫在館舍中響起,緊接著各種喧譁聲、尖叫聲、馬匹的嘶鳴聲伴隨著滾滾煙霧在咸陽上空迴盪。
火,正在肆意宣洩著它的能量。
荊軻面色大變,一把將督亢地圖和裝著樊於期首級的匣子抱在懷中。
“走!”
趙佗緊跟荊軻,衝出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