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佗停下馬車,向一直跟隨的白馬騎士道謝:“剛剛多謝樂君解圍。”
樂成卻仿若未聞,看著不遠處:“你恨秦國嗎?”
趙佗一愣。
秦趙兩國數十年的仇恨,好幾十萬人的血債,提到秦國,哪個趙人不恨?
看看橫的模樣,就知道大多數趙人的想法了。
但趙佗來自後世,這一世的雙親又是死在趙相郭開手裡,和秦國反倒沒有實質性的仇恨,更別說他知道日後的歷史走向,他會恨秦國嗎?
“亡國之人,對秦國自是恨極。”
樂成撫掌大笑:“是了,秦已滅韓趙,哪有亡國之人不恨秦國的。如今見燕王向秦求和,恐怕都想要將這場和談破壞,讓戰火燃至燕國。”
趙佗猛然警覺,對方似乎話裡有話。
但樂成沒再多說,縱馬前行,留給趙佗一個孤寂的背影。
趙佗若有所思,想來樂成或是在暗示昨天車隊被襲擊的事情。
天色已經晦暗,車隊有序的安置下來。
“一路辛苦你們了。”
趙佗喂完馬料,摸了摸“大黑”的脖子,對方舒服的打了個響鼻,其他三匹馬見狀躁動起來。
趙佗連忙愛撫,一陣手忙腳亂後終於將四位馬大爺伺候的舒舒服服,這才安靜了下來。
身處野外,沒有馬廄可供馬兒休息,但幸好馬這種動物本就是站著睡覺,可以連續幾天不躺下,對它們來說站一夜算不得什麼。
“夜間不要走動,守好輜車。”
樂成的聲音傳來,趙佗抬頭,看到他和韓南正在兩側巡視。
“唯。”
趙佗連忙點頭,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車後方。
車隊的護衛不少,但主要分佈在前面載著寶物的馬車附近。趙佗和橫駕馭的是裝載補給的輜車,位於車隊的後方,相比起來不算貴重,只有樂成和韓南兩人巡視。
趙佗打了個哈欠,繞到馬車後方,從“後戶”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