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工資,對有錢人來說或許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可是對於這些賣苦力的人來說卻是血汗錢,哪怕是被剋扣一分都會心裡滴血一樣的難受,何況是整整半年的工資全部扣下,而且還沒有任何的說法。
謝文東的臉色終於變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笑死不見,變成了一片冷淡的神色:“寧海,你們總覺得是我剋扣了你們的工資,可事實上卻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寧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著,謝文東的目光落在了包工頭寧路身上。
“什麼?”
寧爸愣了一下,轉頭看向身邊的寧路。
不止是他,這次的代表全都看向了寧路,一個個露出詢問的眼神。
“我——”
寧路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哭喪。
“寧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寧爸追問道。
“這……”寧路看著幾個老鄉工人,咧嘴苦笑道:“你們問我,我問誰去?我知道的事情跟你們一樣多,我說的可是實話,絕對不騙你們,你們沒工資,我也一樣,我被剋扣的比你們還多。”
“是麼?”寧海幾個人依舊不錯神的看著寧路,又看看辦公椅上的謝文東,顯然對謝文東忽然說起這個話題存在一定的懷疑。
“還是我給你們解釋一下吧,估計寧路也沒好好跟你們解釋過。”
謝文東臉上再次露出笑容,像個熱心腸似的:“你們總覺得是我們剋扣了你們的工資,其實根本原因是你們違反了合作條約,是你們違背的協議,而且還因此耽誤了工程進度,如果真要追究的話應該是我們追究你們的責任,別的不算,單算違約金的話,就你們的那點工資根本都填不上……我們不向你們索要賠償金就已經很寬宏大量了,你們竟然還來追要工資,嘿,這種點到黑白的事情真虧的你們做的出來……”謝文東冷笑一聲。
“什麼?”
寧海等人一時間面面相覷,全都被謝文東的話給說懵了。
然後幾個人目光又同時看向寧路,得到的卻是寧路的一臉糾結很哭喪,很顯然,對這件事他也同樣的想吐血。
“不可能,怎麼可能是我們違背了合約協議?”
寧爸忽然一聲大叫,轉過頭來看著謝文東:“我們什麼時候違背了合約,明明是你們強制叫停了我們的工作還剋扣了我們的工資。”
“你們的工程質量和模式和預計存在出入我們當然要叫你們來配合我們的工作,可是卻沒有強制叫停你們所有人的工作,是你們一股腦的罷工不幹的,也正是因此才造成了工程的嚴重拖延,所以違約的是你們,而不是我們,如果要追究責任也是我們應該向你們追究才對。”謝文東很“耐心”的給寧爸等人解釋。
寧爸幾個人再次面面相覷,誰也不說話,乍一聽謝文東這話確實是這麼回事,實際上也確實是這樣。
如果真要按照謝文東的話來算的話,違約的真的是自己一方。
可是幾個人又同時覺得不對勁,事情雖然是這樣,可是其中的細節和性質卻完全不一樣啊,明明吃虧的是自己,怎麼受害者成了對方呢?
“真相就是這樣,其它的我也不想跟你們廢話了,看在之前合作的份上我才沒有追究你們的賠償責任,現在合同就在這裡,如果你們繼續鬧事的話,真把我的耐心磨沒了,我不介意直接請警方來協助,到時候直接請律師來追究你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