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如何,咱們心裡都有數,直說吧,你到底打算怎樣?”李欽載不耐煩地伸小拇指掏耳朵,道:“我素來脾氣不大好,快忍不住了,你最好說幾句人話把事情交代過去,不然就只能見血了。”
張大安大怒:“見血就見血,我怕你不成?”
說著張大安把脖子伸得老長,像寺廟許願池裡的王八似的,腦袋遞到李欽載面前:“你打死我,有膽你就打死我。”
李欽載盯著他打量一番,咂摸咂摸嘴,突然覺得味道不對。
這貨今日不像是尋釁,反而有點碰瓷的味道,他想幹啥?
從他毫無緣由地攔住自己的馬車,然後車伕抽了馮肅,事鬧大以後半天不出場,任由李家部曲殺馬和與他的隨從衝突,現在又主動把腦袋伸過來,似乎不暴揍他一頓他就誓不罷休……
前後結合起來一想,這特麼不是典型的碰瓷麼?
如果真揍了他,接下來如何?
遼東郡公李欽載恃功而驕,目中無人,當街痛揍凌煙閣功臣之後……
李欽載感到有些疑惑,對他來說,當街揍人不過是尋常事爾,一個樸實無華的混賬的正常行事風格而已,這些年他揍人的次數多了,憑啥當了郡公就不能揍人了?
幹了之後的後果,無非是被御史不痛不癢參劾幾本,或者長安城裡再度流傳李家紈絝混賬的惡名,他李欽載還在乎這個?
所以,張大安碰瓷究竟有何目的?他要達到怎樣的效果?
看著一副混不吝樣子的張大安,李欽載突然問道:“你在家中應該不是長子吧?郯國公的爵位是你家兄長繼承了嗎?”
張大安一愣,他不知李欽載為何突然談起這個。
李欽載對張家瞭解不深,但他一眼就看出張大安絕無可能繼承郯國公爵位,沒別的原因,混蛋見混蛋,僅從對方的氣質就能斷定了。
真正的國公繼承人,絕不可能是這般模樣的。
“你待如何?”張大安不答反問道。
李欽載笑了:“我今日不碰你一根寒毛,但今日這個道理必須要論清楚。”
“你既然是這般混蛋樣子,顯然沒法跟你講道理,沒關係,我跟你家兄長講道理去。”
說著李欽載扭頭對部曲道:“抬我上馬車,改道郯國公府,拿我的名帖給郯國公,就說遼東郡公拜會。”
張大安吃了一驚,臉色頓時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