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管家雖是管家,可多年來對朝堂事也是耳濡目染,聞言遲疑地道:“五少郎,上官家今日必有一劫,咱們李家若是捲進來……”
李欽載搖頭,果斷地道:“上官琨兒是我的弟子,上官婉兒是我未來的兒媳,我不管上官家如何,但我李欽載的弟子和兒媳是一定要護住的,誰若不服,只管來跟我講道理。”
見吳管家還想再勸,李欽載不耐煩了,喝道:“快去!”
吳管家一凜,急忙轉身離去。
剛離開沒一會兒,吳管家又匆匆跑來,急道:“五少郎,上官儀領著上官琨兒和上官婉兒,在府門外求見。”
李欽載一愣,急忙起身快步朝前院走去。
側門開啟,上官儀穿著一襲青袍,一手牽著一個娃兒,祖孫三人正落魄地站在門外。
李欽載跨出門,朝上官儀長揖行禮:“小子拜見上官爺爺。”
上官儀露出欣慰之色,苦笑道:“老實說,如此關頭,李郡公竟還願意出來見老夫,老夫甚為驚訝……”
李欽載笑道:“咱們兩家結親的事還沒聊呢,揀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便把親事定下來如何?”
上官儀渾濁的老眼露出不敢置信之色:“李郡公還願與上官家結親?”
李欽載眨了眨眼:“換了以前風平浪靜之時,或許我還要考慮考慮,觀察觀察,但今日風急浪驟,我反倒不想那麼多,今日就定了吧,不過還是原來那句話,婉兒許我家蕎兒,不知上官爺爺可願否?”
上官儀定定地注視著李欽載,老淚緩緩流淌而下。
他很清楚為何兩家結親如此重要的事,李欽載還沒將他請進門,便在府門外倉促定下了。
因為今日是上官家的一道劫難,李欽載保護上官琨兒,因為他是李欽載的弟子,但他若要同時保護上官婉兒,那麼上官婉兒必須要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李家才能師出有名保住她。
這也是李欽載為何索性在門外便決定這樁親事的原因。
劫難在前,時間緊急,容不得那麼多無聊的廢話了。
上官儀老淚縱橫,李欽載卻面帶微笑。
上官琨兒和上官婉兒被二人間看似輕鬆,實則凝重緊張的氣氛感染,兩小隻乖巧地站在上官儀身旁,一聲不敢吭。
“上官爺爺,快決定吧,老實說,我家蕎兒可是深得女子愛慕的,喜歡他的同齡女娃從長安城排到洛陽城呢。”
上官儀抬袖擦了把老淚,紅著眼眶嘆道:“時窮絕境之時,沒想到李郡公仍願伸一把援手……上官家若有幸不被滅族,必記今日之大恩!”
“琨兒,婉兒,向李先生大禮跪拜!”上官儀沉聲喝道。
倆娃兒毫不猶豫地雙膝朝李欽載跪拜,虔誠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