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載匆匆進了前堂,二話不說先行禮。
“臣拜見……”
話沒說完,李治懶懶地揮手:“行啦,別拜見了,朕今日無聊,微服出宮散散心,隨便走走……”
李欽載迅速打量了他一眼,嗯,這苦大仇深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無聊的樣子,最近那麼多人上疏給你找婆娘,你會無聊?
“臣未曾迎駕,陛下恕罪……呃,陛下眉宇間似有憂愁,臣不知如何為陛下分憂,不如與陛下痛飲一醉,略解煩憂?”
李治噗嗤一笑,瞥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提飲酒……景初啊,上次在太極宮你我同飲,你獨自出了安仁殿,一路走一路尿,朕的太極宮都成你的地盤了,今日還飲?”
李欽載老臉一紅,尷尬地道:“臣醉酒失儀,罪該萬死……”
“行了,知道你是酒後失行,朕不罪也。今日咱們就別喝酒了,不然朕若醉了,也在你家尿一路,怕是不大禮貌……”
李欽載乾笑:“那就不喝吧,飲酒誤事還傷身,酒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見李治仍然愁眉不展,李欽載試探問道:“不知陛下何事煩憂,臣想為陛下分憂,陛下不如說說?”
李治嘆氣道:“還不是因為最近群臣上疏選秀的事。”
“這不是好事嗎?天下年輕貌美的女子任陛下挑選,選中了就把她抱進被窩裡一頓輸出,輸出之後把她踹出去,再換下一位……何其美哉。”
李治頓時露出神往之色,咂摸咂摸嘴,李欽載的話顯然是全天下男人的夢想,貴為天子的李治在後宮其實也沒那麼性福,天子房事這方面還得看正宮婆娘的臉色,越想越憋屈。
“最近上疏的人越來越多,許敬宗說他都快壓不住朝臣的奏疏了,請朕早做決斷,可朕一時還做不了決斷啊……”
“為何?”
李治嘆息道:“朕尚不知皇后的態度,她若嘴上答應,內心反對,新選進宮的女子豈不是成了第二個第三個魏國夫人?”
“陛下已經敲打過她了,她怎麼還敢謀害宮妃?”
李治嘴角一扯,道:“女人若想害死另一個女人,多的是辦法,她是皇后,要合理合法地弄死幾個嬪妃,很難嗎?”
李欽載默然點頭。
確實不難,前世看過那麼多宮鬥片,裡面各種計謀各種見不得人的手段,謀害性命偏偏還讓人挑不出錯處。
“所以,對於選秀,陛下打算拒絕?”李欽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