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載揉了揉額頭,嘆道:“你出來……”
“哦。”
說著薛訥掀開被褥就往營帳外走。
李欽載氣得一記懶驢尥蹶把他踹了回去:“穿上衣服啊墳蛋!”
過了一會兒,薛訥衣冠楚楚地站在營帳外,與帳外的莫恩俊兩兩對視。
片刻的沉默後,莫恩俊咬牙道:“事情我已做了,我父母妻兒可安好?”
薛訥滿頭霧水:“你做啥了?”
莫恩俊怒道:“我放火把平壤城的官倉燒了!夠不夠?”
薛訥茫然眨眼:“燒官倉……”
說著薛訥望向李欽載,惴惴地道:“燒官倉是對是錯?醜話說在前面,如果錯了,官倉不是我動手燒的,景初兄把他剁了便是,如果對了……沒錯,是在我的授意之下,功勞簿上必須有我的名字。”
李欽載無語地仰頭望天,平復了一下情緒後,才嘆息道:“燒對了,因為平壤城官倉被燒,四萬敵軍突然緊急退兵,為我軍極大地減少了傷亡……”
薛訥呆怔片刻,勐地一拍大腿,興奮地道:“沒錯,是我授意的!這叫啥?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將門虎子,不愧是我!桀桀桀桀……”
“景初兄,此戰首功非我莫屬吧?愚弟可是將門出身,軍中的規矩清楚得很,你莫誆我。”
儘管很不願意承認,但李欽載還是不得不道:“……是,首功是你,回頭我會向朝廷請功。”
見薛訥狂喜的模樣,李欽載忍不住道:“慎言賢弟,我不是看不起你啊,你這次功勞立的……就特麼離譜!這跟智障考了頭甲狀元有什麼區別?沒天理了!”
薛訥的笑容不由一滯,一臉受傷地道:“景初兄,你這話……真的不是看不起我嗎?”
“真的,發自肺腑的大實話。”李欽載悶聲嘆道。
“關於智障的比喻……”
李欽載誠懇地看著他:“也是發自肺腑。”
旁邊的莫恩俊實在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冷冷道:“我的父母妻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