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李治的眼神很快春風化凍,瞬間露出了笑容。
“原來是皇后,哈哈,朕差點認錯人了。”
武后強笑道:“陛下獨自飲酒,看著孤獨得很,是臣妾的錯,臣妾沒有照顧好陛下。”
李治哂然一笑:“帝王本就是孤獨的,皇后深居宮中多年,想必知道深宮的痛苦。”
武后幽幽地道:“是啊,深宮久居,不僅痛苦,還有種種不得已……”
李治眉頭一挑:“皇后有何不得已?”
武后苦澀一笑:“臣妾執掌後宮,宮人上萬,說是宮殿,無異於一座小城池,每日偷盜欺凌不絕,告狀的哭訴的作威作福的,終日處置這些人的行徑,臣妾都覺得自己快變壞了。”
李治笑道:“皇后辛苦,朕也累得很,你我不如離開太極宮,尋個悠哉的去處,恰好洛陽行宮修繕已畢,莫如你我擇日巡幸洛陽如何?”
武后笑道:“陛下若有此雅興,臣妾當然願意陪陛下一行。”
說著武后跪坐在李治的對面,見矮桌上空著一隻酒盞,武后的瞳孔微縮,笑道:“剛才有人陪陛下同飲?”
“沒錯,景初剛走,那廝酒量太差,飲了幾盞便醉了。”
“景初回長安了?臣妾尤為想念景初做菜的手藝呢。”
李治嗯了一聲,道:“景初這幾日也辛苦,從莊子到長安,來回反覆好幾趟,聽百騎司說,景初昨日才將武敏之帶回莊子,今日又來了長安。”
武后眼皮一跳,莫名沉默下來。
既然說起武敏之,說明李治的話已經點到,再逃避話題可就有點不識相了。
良久,武后嘆了口氣,道:“臣妾那侄女也是命薄,無福承陛下恩澤……實在沒想到,臣妾的兩位堂兄竟心狠至此。”
李治眼中閃過一道冷意,沒搭她的話,自己斟滿了酒飲盡。
武后泫然欲泣,紅了眼眶,掏出帕巾擦了擦眼角,哽咽道:“侄女雖不幸,但陛下的心情更重要,臣妾以為,不妨再給陛下選幾位貌美嬪妃充實後宮,往後陛下孤單了,也好有個知心解語的人兒陪您。”
“陛下覺得如何?”
話說得有藝術,雖然還是死不承認,但武后也含蓄地提出瞭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