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殿下的閨女金鄉縣主,最近要出嫁了?」武敏之突然問道。
滕王一愣,心中有些奇怪。
與於家的婚事目前還只限於雙方的長輩知道,男女婚姻若要確定下來,至少要經過六禮中的納采和問名兩道程式,媒妁定下婚書之後,才算是塵埃落定,可以對外宣佈。
武敏之是怎麼知道的?
「啊,是有這個想法,但還不一定呢,」滕王露出了自傲的微笑:「本王的閨女國色天香,長安子弟思慕者眾,事關閨女的終生,選婿還是要謹慎一點的。」
話說得很保守,符合國人的習慣。
事情未定之前,話千萬不要說得太滿,免得出了變故後打臉。
武敏之笑了笑,道:「於家的家主於素,當年曾是太子舍人,也算是一時風光,可天子登基後,於素已老,於家漸失聖眷,其子於隱如今好像不過是嘉州司倉參軍,六品的官兒,殿下選他為婿,怕是委屈了令媛吧?」
滕王一愣,嘴裡咂摸咂摸,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今日武敏之怕不是僅僅邀他鬥雞那麼簡單。
「敏之有話不妨直言,呵呵,你我忘年知交,不必拐彎抹角。」滕王捋須呵呵笑道。
武敏之扭頭看了他一眼,笑道:「殿下的家事,我能說啥?不過是覺得殿下嫁女有些倉促罷了,長安俊才如雲,何不再多挑選一番?」
滕王皺起了眉頭,脫口道:「敏之莫非有求凰之意?哎,不對!」
話說出口後,
滕王才想起來,武敏之早已成親,家中不僅有正妻,還有一大堆侍妾,怎麼也不可能對金鄉有求娶之心,說白了,成了親的男人都不可能有資格娶金鄉,身份再高貴也不行。
武敏之笑了:「我早已成親,怎配得上令媛?不過,我倒是有一個人選,比那個於隱強了何止千百倍,殿下既然嫁女,何不考慮一二?」
滕王挑眉:「不知敏之所薦何人,是哪家的俊才?」
「渭南縣侯,李欽載,李景初。我的好大哥。」
滕王呆怔片刻,接著大吃一驚:「你,你怎麼跟那惡賊……」
武敏之笑了:「剛結識的朋友,人不錯,為人仗義,品行高潔,既有經天緯地之才,亦有萬夫不當之勇,實為殿下佳婿不二之選。」
滕王露出怒色:「是李欽載讓你來當說客的?你可知李欽載早已婚配,我女兒嫁過去難道給他做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