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李欽載懶洋洋地道:“咱們中間是有人掉進茅坑沒洗乾淨嗎?為何街上的人都不敢靠近咱們?”
劉阿四撓了撓頭,道:“小人也覺得奇怪,今日街上的人都有病嗎?咱們身上又不臭,為啥離咱們這麼遠?”
李欽載瞥了他們一眼,道:“肯定是你們太久沒洗澡,把別人燻著了。”
劉阿四不服地辯道:“小人上個月才洗過一回,乾淨著呢。”
“臭不要臉的你離我遠點兒,誤傷友軍了!”
李欽載出門是為了赴約,薛訥昨日聽說李欽載回了長安,連自家的買賣都不做了,連夜從藍田縣趕回長安,在長安最豪華的酒樓包下了閣子,就為給李欽載接風兼慶功。
酒樓離國公府不遠,李欽載索性步行前往,懶得坐馬車了。
一行人來到酒樓前,薛訥早已在門口等候,見到李欽載後,薛訥兩眼一亮,張開雙臂便迎了上去。
“景初兄,久違了!”薛訥眼眶泛紅,狠狠抱了他一下。
退開兩步,薛訥仔細打量他,道:“聽說你在西北身陷重圍,還受傷了?傷在哪裡?”
李欽載心中一陣感動。
到底是真兄弟,別人只羨慕他少年封侯,唯有兄弟才會關心他傷在哪裡。
“胳膊掛了點彩,已痊癒了,不礙事。”李欽載笑道。
薛訥嘆了口氣道:“愚弟在關中聽說景初兄率數千將士血戰,袍澤將士幾乎快拼光了,當時愚弟便心疼得不行,幸好蘇大將軍來得及時,否則……”
李欽載拍了拍他的肩,道:“都過去了,活下來已是萬幸,不出意外的話,咱們兄弟這輩子仍能在一起喝酒吃肉,喝到老,吃到老。”
薛訥大笑:“沒錯,喝到老,吃到老!”
二人笑著並肩走進酒樓,無視旁人側目。
一名穿著綾羅的年輕人不小心擋在二人前面,薛訥臉色一變,立馬凌空一記飛腿,將那名年輕人踹飛。
《踏星》
“眼瞎了麼?敢擋我們兄弟的路!”薛訥惡狠狠地罵道。
李欽載苦笑,這該死又親切的紈絝風格,真是久違了。
見李欽載一臉古怪,薛訥好奇道:“景初兄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