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我能原諒,人品不行,天賦再高我也不想教,這種人掌握的知識越多,對天下的荼禍越大,教你們知識的先生被你們連累,只能淪為罪人。”
“你們掌握的知識,它只是立身的本事,不是你們狂妄的資本。”
一番話沒指名道姓,但國子監的學子們聽懂了,一個個面紅耳赤垂下頭。
小混賬們卻聽得滿頭霧水,站在佇列中竊竊議論。
“先生說啥呢?是在罵咱們嗎?”
“應該是罵人,但好像不是罵咱們……”
“管他罵誰呢,鞭子都捱了,捱罵算個甚。”
“我怎麼聽著好像在罵國子監那群書呆子?”
“真的嗎?哈,老天開眼,終於輪到書呆子們了!我得仔細聽聽。”
陣列的另一邊,國子監的學子們表情難看,垂頭不語,李欽載冷眼掃去,發現還有許多學子不服氣。
在他們的認知裡,學堂是做學問的地方,自然能夠以知識來論英雄,學霸學渣之間不就是一條赤裸裸的鄙視鏈嗎?
沒人覺得鄙視學渣有什麼不對,尤其是這些仗著祖蔭父蔭的紈絝們,自己沒本事,不過是投胎投得好,憑什麼不能鄙視他們?
李欽載將學子們的情緒看在眼裡,暗暗嘆了口氣。
自己實在不想把他們打擊得太過分,但……終歸要讓他們看清楚現實的殘酷,否則這種狂妄的毛病真會害了他們一輩子。
定了定神,李欽載笑了:“不服氣沒關係,不認同我的話也沒關係,今日大家來得整整齊齊,不如我們來做個遊戲?”
所有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李欽載沉聲道:“咱們學堂的院子夠寬敞,所有人面朝我,排成一條直線。”
學子們紛紛依言排好。
李欽載沉默片刻,然後在自己的身前用腳劃了一條直線,道:“看清楚,這條線是你們人生的終點……”
“聽我的口令,家中祖輩或父輩皆讀書認字,略通經義者,向前走一步。”
大部分人向前走了一步,只有國子監極少數人停留原地不動。
“家境殷實,家中田產商鋪皆俱者,向前走一步。”李欽載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