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昨日若被嚇死,誰來償老夫的命?”
李欽載急忙道:“高伯伯能活一百二十歲,怎會輕易嚇死,不至於的,不至於的。”
高真行氣笑了:“你跟天上的神仙沾親帶故,你說老夫活多久就能活多久?”
“高伯伯言重了,小子豈有如此福分跟神仙攀親,不過小子上輩子可能跟閻王沾點親戚關係,閻王沒事老託夢給我。”
“就在昨日閻王夢裡對我說,高伯伯一生行善積德,攢下了大功德,定能活一百二十歲,說完還給我看了生死簿,高伯伯吉人天相,果然寫著壽終一百二十歲整,實在是可喜可賀……”
不得不說,李欽載的馬屁在這個年代確實清新脫俗,高真行明知他在胡說八道,卻也被哄得滿面紅光哈哈大笑。
“你小子這張嘴真是……我家那逆子若有你三分嘴力,也不至於從小到大冤枉捱了那麼多頓揍。”
說著高真行揮了揮手,道:“去吧去吧,逆子就在後院北廂房裡養蝨子呢,你們聚作一堆可莫再胡鬧了,這次真差點嚇死老夫。”
李欽載笑吟吟地行了禮,才慢慢朝後院走去。
高家的後院李欽載比較陌生,進去後來到北廂房,見高歧正撅著屁股趴在院子中間,手裡拿著一根小棍兒,不知在地上攪弄什麼。
李欽載湊近一看,不由又驚又怒又噁心。
地上有一團黃黃又黏黏的東西,而高歧手裡的小棍兒則在那團東西上攪來攪去,似乎玩得很高興。
毫不猶豫地一腳踹去,高歧哎呀一聲臉著地,恰好落在那團噁心的東西上,沾了滿臉。
李欽載怒道:“什麼德行,那麼多好玩的你不玩,你偏偏玩屎!啊呸!噁心!想玩你可以花點錢嘛,花點!哪怕嫖呢,花不了多少錢!”
高歧哎呀呀從那團噁心的東西里抬起頭,一臉悽慘道:“景初兄何故痛下毒手?”
“看你拿根攪屎棍兒玩屎,我真忍不下去了……”
高歧驚怒道:“玩,玩……屎?景初兄,這是廚子做的酥糕啊,不小心掉地上,愚弟想試著撿起來莫浪費了……”
李欽載同情地看著他:“你……還是先去洗把臉吧。”
高歧下意識擦了把臉,見手上沾的黃黃黏黏的東西,頓時也犯了噁心,張大嘴乾嘔了幾聲,急忙叫下人打水淨臉。
恢復正常後,高歧一臉幽怨地坐在李欽載對面,嘆道:“愚弟為了景初兄可謂殫精竭慮,死而後已了。為了裝傷裝病,愚弟連門都不敢出……”
李欽載打量著他,道:“你假裝的傷沒被人看出來吧?”
高歧拍了拍肚皮,笑道:“放心,愚弟做事比薛家那孽畜靠得住,昨日事發後便在腹部做好了傷口,劉杉望還沒醒呢,我已經躺在他身邊奄奄一息了。”
“咱們買通了雍州刺史府的差役,也買通了仵作,又有國公府的招牌擋著,沒人敢來驗我的傷,一切都是刺史府的仵作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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