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縣伯,天子剛才只說考慮,沒下定論,還請李縣伯幫忙幫到底,在天子面前多多美言。”滕王作揖道。
李欽載扯了扯嘴角:“一定一定。”
馬車的簾子掀開,坐在裡面的金鄉縣主突然朝他投來一瞥,李欽載恰好捕捉到她的眼神,心頭不由一顫。
這是啥眼神?
是看錯了嗎?為何這位縣主的目光裡透著不捨?
李欽載飛快扭頭,見崔婕就站在身後不遠處,於是頓時釋然。
原來金鄉不捨的眼神是衝著崔婕,不是他。
想想也是,一個受害者怎麼可能對一個詐騙犯依依不捨?嫌錢騙得不夠多嗎。
崔婕紅著眼眶,朝馬車裡的金鄉揮手,悽聲道:“縣主何時閒暇,再來渭南看我……”
馬車內,金鄉仍然不言不語,一雙妙眸盯著車外,一時竟有些出神了。
崔婕半天沒等到回覆,見金鄉望著車外發呆,不由提高了聲量:“縣主,縣主!”
金鄉赫然回神,神情慌亂地抬手理了理髮鬢掩飾尷尬。
“啊,婕兒,我走了,你好好保重。”金鄉答非所問道。
崔婕哭笑不得:“縣主,以後有閒暇多來渭南看我,長安離渭南不遠,夫君若去長安,我也會去看你的。”
金鄉矜持一笑,道:“好的,我若有瑕,定來莊子看你。”
嘴裡說著話,目光卻不自覺地瞥向李欽載,這句話倒像是衝著他說的。
滕王將三人的表現看在眼裡,愈發擔憂,重重地咳了兩聲。
金鄉察覺自己失態了,彷彿被強烈的道德羞恥感譴責,臉蛋一紅,慌忙放下車簾,隔絕了她與他的視線。
滕王身手矯健地竄上馬車,人沒坐穩便催促車伕趕緊啟行。
此地是非多,恩怨多,兒女不清不白的小情愫也多。
不宜久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