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婕下意識望向旁邊的從霜。
從霜一臉懵逼,半天才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是多餘的?”
李欽載冷哼:“不然呢?”
從霜頓時羞紅了臉,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赧赧地朝二人行了一禮:“奴婢這就回屋。”
見從霜竄進了屋子,李欽載這才覺得院子裡的氣氛正常了。
正常的談情說愛的氣氛,至少調戲村姑時沒有目擊證人了,報官都沒證據。
李欽載喃喃嘆道:“這才對嘛,良宵美景,月下璧人,除了你我,唯有天上的明月不多餘。”
崔婕羞紅了臉,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然後白了他一眼:“不知從哪裡學來這些勾人的小句子,也不知用這些小句子勾過多少無知的女子。”
李欽載眨眨眼,笑道:“‘忍把千金酬一笑,畢竟相思,不似相逢好’,‘多情只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這樣勾人的句子我還有很多,至今已勾搭了無數良家少女了,就問你氣不氣?”
崔婕不氣,她已忘了生氣,李欽載的這些句子把她驚到了。
美眸睜大,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嘴裡還喃喃默唸剛才李欽載說的句子,越念越心驚。
這些情詩,長短句子,每一句皆是用情至深,纏綿銷魂的佳句,說它們能傳世千年也不誇張。
李欽載的才華,果然深不可測,難怪年紀輕輕便被天子封爵,顯然天子比她更瞭解他的才華。
作為他的未婚妻,崔婕突然覺得自己對他的瞭解實在太少了。
眼前這個男子,他的才華和能力究竟有多深?為何他隨手做點什麼,便做出了大唐的鎮國利器,令天子不得不封爵,否則無法彰其功,撫其心?
為何他信手拈來的幾句情詩長短句,便是一篇篇傳世名句,花前月下吟念出來,讓人臉紅心跳,不可遏止地淪陷。
“我,我……你不要再念了,我不喜歡聽。”崔婕強忍著心悸,晚霞般的臉蛋卻已出賣了她的內心。
“嘖,知書達理的世家小姐,咋不識貨呢。”李欽載嫌棄地撇嘴。
崔婕許久才從那些撩人的情詩裡掙脫出來,然後氣鼓鼓地瞪著他:“以後這些小詩句……不準對別的女子說!一個字都不準說!”
李欽載斜瞥著她:“你是我的誰呀?為何不準說?”
“我……”崔婕氣結,美眸眨巴幾下,很快蓄滿了淚珠兒。
氣哭了。
李欽載急忙道:“好好好,我以後不會對別人說,攢下來留給蕎兒,等他長大後勾搭無知少女……”
崔婕又氣又怒,狠狠捶了他一記:“明明滿腹才華,卻如此缺德無恥,當年教你的先生難道只教了你學問,沒教你德行麼?”
“停!說正事,打情罵俏的事先緩緩,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