幷州刺史府。
劉阿四一臉憂色地站在李欽載面前稟報。
“糧商的車隊進了城,陸續有十多撥兒,分別從各個不同的城池裡趕來的,如今都已住在城裡的客棧了……”
劉阿四嘆了口氣,道:“聽說他們明日要來刺史府拜會五少郎,詢問刺史府何時付錢收糧,五少郎,怎麼辦呀,咱們可沒那麼多錢。”
李欽載懶洋洋地道:“急啥,糧食進了幷州城,他們還想走?”
劉阿四吃驚地道:“您該不會真打算……搶了他們的糧食吧?”
李欽載笑了:“我一個臭名昭著的紈絝子弟,偶爾幹幾件巧取豪奪的事也不是不能理解,對吧?遙想咱們當初滅倭國,六千將士在倭國搶了多少東西……”
劉阿四苦著臉道:“五少郎,那不一樣,敵國境內殺人放火搶掠都是天經地義,可在幷州不能搶呀,小人聽說幷州有人向長安告狀了,朝堂裡許多御史正要聯名參劾您呢。”
李欽載嗤笑:“參劾什麼的就有點可笑了。陛下若真聽那些言官的話把我撤了,我跟陛下姓。”
劉阿四好心地糾正道:“您本就跟陛下姓,您全家都跟陛下姓。”
李欽載老臉一黑:“阿四,最近有點膨脹啊,要不要我把你調回長安,在我爺爺面前回爐重造一下?”
劉阿四急忙告饒。
李欽載嘆了口氣,道:“巧取豪奪當然不行,沒錢也是個大麻煩。陛下給我撥付了多少錢?”
“共計五萬貫。”
李欽載苦笑,五萬貫放在個人身上,確實一筆天文數字,這年頭物價低,五萬貫夠花兩三代了。
可用在一座城池的溫飽上,這筆錢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明日我就不出面了,等糧商們來了以後,你按四十文的價格買糧,五萬貫全花光。”
“可是,五少郎,若按四十文一升的價錢,五萬貫可買不了多少……”
李欽載神秘一笑:“無妨,能買多少算多少,買下來後馬上送去官倉。”
“那也只夠買光少部分糧商的糧食,其餘的糧商還在等著,怎麼辦?”
“讓他們等著,送入官倉的糧食重新打上封條,你帶領部曲半夜再將糧食送出城,等到天亮後再把糧食送回來,以後每天夜裡都這麼幹……”
劉阿四驚訝道:“為何?”
“不可說,照做便是。”
第二天一早,糧商們果然聚集於刺史府門外。
李欽載沒出面,仍然是劉阿四接待糧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