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剛撫上她的衣襟,崔婕慌忙退卻,輕聲道:“你……你去把蠟燭熄了。”
李欽載嚴肅地道:“今夜喜堂紅燭,按規矩是不能熄的,不吉利。”
崔婕腦子又慌又亂,結結巴巴道:“是,是嗎?”
悲壯地閉上眼,崔婕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道:“那,那……便安歇吧。”
李欽載眨了眨眼,突然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
崔婕赫然睜開眼,一臉震驚:“不可能!男女固然要行敦倫之禮,可……用嘴是何故?”
李欽載很正經地解釋:“夫人想想你以前做的繡活兒,所謂‘穿針引線’,線頭要穿進針孔,是不是首先要把線頭舔溼了,讓它有了硬度,才能從容輕易地穿進針孔裡?男女敦倫之禮,與此理同矣。”
崔婕呆怔半晌,突然捶了他一下,道:“定是你在誆我!”
李欽載面無表情道:“我怎會騙夫人,夫人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崔婕呆呆地回憶自己做繡活的步驟,好像……真的要舔過線頭才能穿針。
可將穿針引線聯想到男女那事兒上,崔婕腦海裡頓時有了畫面,臉蛋兒羞得快滴出血來。
“我,我……不知道,不管了,我先睡了。”崔婕衣裳都沒脫,合衣便往床榻上一倒,飛快用被褥矇住全身。
李欽載嘿嘿一笑,也鑽進了被褥。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許久許久許久之後,伴隨著一聲似痛苦又似快活的長吟,洞房內終於恢復了安靜。
雲住雨歇,梅開一朵。
…………
天剛亮,崔婕便忍著疼痛醒來了,叫來了從霜,從霜紅著小臉服侍一對新人穿戴洗漱。
崔婕行動不便,李欽載攙扶著她,誰知不僅被她拒絕,還被她狠狠掐了一把。
“痛嗎?”崔婕冷著臉問道。
李欽載也不充好漢,老實道:“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