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暴露,王氏索性不隱瞞了,痛快地道:“是。”
“你讓他們去作甚?”
“勸說你閨女,讓她另嫁王家三房之子。”
崔林謙臉色愈發陰沉:“是你的決定,還是太原王家的決定?”
“都有。”
“所以,你瞞著我做了這件事,這二人還對我女兒出言不遜,犯上忤逆?”
“出言不遜非我授意,是這二人該死。”王氏果斷賣了兩個下人。
崔林謙終於剋制不住了,突然大怒道:“崔家的事,裡外你全接手了,當我死了嗎?”
王氏立馬垂頭認慫:“夫君,妾身錯了,妾身剛進崔家門,許多事情不瞭解,做事難免失了分寸,妾身以後不再犯了。”
崔林謙像一隻被激怒的野獸,目光兇狠地盯著她,冷冷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王家的手不要伸得太長,崔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廢物,若有下次,我便一紙休書送你回太原!”
王氏身子一顫,垂頭道:“是,妾身明白了。”
地上昏迷的兩個惡僕仍在不住地抽搐,王氏看也不看一眼,低眉順目地回了院子。
崔林謙站在大門外,他越來越後悔續絃的這門親事了。
與王氏成親數月,那張溫婉柔靜的臉龐太具有欺騙性了,直到今日他才漸漸發現了那張隱藏在柔靜臉龐下的真實面目。
一場突發事件,來得快也去得快,李家部曲特意從渭南縣趕到青州,千里迢迢不為別的,就是要當著家主和王氏的面打斷兩個惡僕的手腳。
這是警告,也是示威,李欽載用這種直白且激烈的方式告訴崔家和太原王家,不要惦記自己的未婚妻,觸底線了。
對於李家部曲的舉動,崔林謙倒是沒怎麼生氣,更多的是驚愕。
畢竟被打斷手腳的是王家的奴僕,而且人家也說得很直白,就是要讓王氏親眼看見。
站立門外許久,崔林謙眼中忽然露出一絲笑意。
那位未曾謀面的女婿,似乎……有點意思。
據說他曾是長安城臭名昭著的紈絝,如今見他的做派,果然名不虛傳,確實一股濃濃的紈絝味兒,夠囂張,夠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