鸕野贊良微微釋然,努力地辯解道:“我……奴婢不是牲畜。”
“知道啦,看得出來。”李欽載頷首道:“以後在我家你只要不上樹,不偷桃,聽到敲鑼立馬敬禮,你在我家就能活得很滋潤。”
鸕野贊良露出不解的目光,李欽載卻沒解釋。
兩人的相處陌生且僵硬。
鸕野贊良心懷滅國恨意,李欽載當然也不會把她當成親密家人,他一直對她存有一定的戒備心。
可惜了這張貌似三上老師的臉……
沉默良久後,鸕野贊良忍不住問道:“你……留奴婢在身邊,不怕奴婢刺殺你嗎?”
李欽載又笑了:“你若刺殺成功,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鸕野贊良茫然看著他。
“倭國國主全族,包括你的父族母族,所謂的皇室宗親,還有倭國所有的子民,全都要給我陪葬。”
“在大唐天子眼裡,我比你父親重要得多,而且我祖父還是大唐的功勳大將,我若死了,他必會親自領兵為我報仇,你們倭島將會寸草不生,你信不信?”
鸕野贊良臉色一白,垂頭不敢話了。
李欽載嘆道:“傾巢之下,焉有完卵。你和你的皇室族人能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真的算運氣不錯,我原本的打算,是要武力征服倭國全境,盡廢倭國宮室,再換我大唐將領和官員駐軍主政的。”
“可你為何沒有……”
李欽載遺憾地道:“你爹跪得太快,動作太利索了,我都沒反應過來……”
…………
船行十日,終於回到大唐登州。
戰艦靠岸,李欽載率先走出戰艦,站在登州港口上,李欽載忍不住雙膝一跪,嘴唇觸地,親吻腳下的泥土。
身後的李素節愕然道:“先生,此舉何故?”
李欽載站起身,撣了撣衣衫,淡淡地道:“回到故土的儀式,這片土地是咱們大唐人的根,應該拜一拜。”
李素節明白了,於是也著李欽載的樣子跪下,親吻腳下的泥土。
李欽載欣然笑道:“聖賢,世人一生可跪者,‘天地君親師’,我們跪天跪地,不丟面子。”
登州港岸邊,刺史領著一眾官員早已等候多時。
見戰艦靠岸,官員們急忙迎上去,行禮齊賀王師凱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