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訥大驚,急忙起身賠罪:“景初兄留情!愚弟錯了,愚弟的意思是,誰敢揍景初兄,便是愚弟的生死仇人,我定除之而後快!”
李欽載這才舒坦了。
事實證明,揮舞經濟制裁的大棒,放諸古今中外皆準。
只是李欽載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竟成了長安紈絝們的公敵。
薛訥擔心地看著他,道:“景初兄,最近還是避避風頭吧,那些混賬皆是長安城公侯家子弟,他們可不怕景初兄的身份,若被遇見,他們真敢揍你的。”
李欽載無所謂地道:“放心,我最近不會出門,就當我怕了他們吧。”
薛訥驚愕地道:“景初兄真怕了?”
李欽載嘆道:“我怕的不是他們,而是麻煩……”
成年人只看利弊,尤其是活過兩輩子的成年人,更不會像個熱血青年一樣不管不顧便衝動。
沒有利益牽扯,沒有美色糾紛,毫無理由的爭鬥,實在是幼稚得很,李欽載完全沒興趣跟那些混賬周旋。
如果不出門能躲開這些麻煩,李欽載倒也不介意當個宅男。
畢竟李家宅邸裡什麼都有,有吃有喝,還有小保健。
不過李欽載沒想到的是,他躲開了麻煩,麻煩卻主動找上了他。
二人正在後院吃著燒烤,喝著葡萄釀,管家吳通匆匆走來。
見面行禮,吳通低聲道:“五少郎,有人上門遞請柬,今夜酉時二刻,邀您安仁坊翠園赴宴。”
“誰宴請我?”
吳通道:“申國公之孫,高歧。”
李欽載眨眼,扭頭望向薛訥。
薛訥深知李欽載身有殘疾,失去了記憶,於是解釋道:“申國公高士廉,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貞觀二十一年去世,其孫高歧是高家四房高真行之子。”
李欽載嘖了一聲,道:“這名字還真是不謙虛,高真行,他可真行……”
薛訥嘆道:“景初兄不願無謂之爭,可人家偏不放過你。長安城欲揍景初兄者,高歧便是其中之一,而且是跳得最歡的那個。這份請柬殺氣騰騰,分明是鴻門宴,景初兄萬不可赴宴。”
李欽載嗯了一聲。
從身份來說,他和高歧的爺爺都是名臣,都是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雖然高士廉死了,可高家的分量還在,說起來高歧還真沒理由怕他。
李欽載好奇的是,高歧這貨究竟捱了長輩多少揍,對他的怨念這麼大,竟主動設宴把他叫出來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