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齊道賀。
李欽載揮了揮手:“道賀就免了, 只問一句,帶禮物了嗎?帶了就自己交給府上管家, 然後走人,沒帶禮物滾回家準備禮物帶來,不知禮數的人, 下學期你們會嚐到後果的……”
眾人脊背一涼,急忙異口同聲說帶了。
門口又傳來喧鬧聲, 薛訥大喇喇跨進門,見李欽載在前院, 不由驚喜道:“景初兄終於回來了,哈哈, 走走,我在翠園包了閣子,當是賀你封爵,今日不醉不歸!”
跟在薛訥後面的高歧不滿地道:“姓薛的,把話說清楚,包的閣子也有我的份,我倆各出了一半的錢……”
薛訥腳步一頓, 伸手支在耳朵邊,傾聽狀道:“你叫我什麼?”
高歧一滯,面孔迅速漲紅,良久, 高歧陰沉著臉從齒縫裡迸出倆字:“薛兄!”
“大點兒聲,沒吃飯嗎?”
“薛兄!”
“乖!舒坦!”
李欽載無語地看著二人。
吵吵鬧鬧像一對歡喜冤家,你倆這麼愛吵,請原地結婚好嗎?世俗的眼光不必在意,愛情最重要。
二人走近了,李欽載這才發現薛訥的臉上也佈滿了浮腫和淤青。
“慎言賢弟這是……”
薛訥滿不在乎地道:“被我爹揍了,咋!”
“你又幹了啥事?”
“上次渭南縣神箭無敵,射殺匪首,我家部曲抬著屍首,打算遊街誇功,沒想到連城門都不讓進,還暗中告訴了我爹,”薛訥咂了咂嘴,不知在回味捱揍的滋味還是遺憾沒能成功遊街。
“我爹趕到城門,二話不說把我揍了一頓,那一次真是……把我往死裡揍啊,如同上馬殺敵一般冷酷無情……”
李欽載毫不意外,那天當薛訥得意洋洋抬上屍首回長安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他的結局不會太美好,李欽載知道薛仁貴會教犬子做人。
薛訥和高歧這時才赫然發覺院子裡大大小小站了一堆人,仔細一看,竟都是長安城裡有名有號的紈絝子弟,其中兩位居然還是皇子。
二人自然是認識這些皇子和紈絝的,於是主動招呼見禮。
李欽載轉身介紹:“這些都是我的弟子,至於這兩位,是我的好友,你們都叫叔叔。”
眾紈絝頓時露出古怪之色。
大家本來身份平齊,尤其李素節和李顯還是皇子,叫李欽載為先生也就罷了,畢竟他們確實在門下求學。
但叫薛訥高歧兩位叔叔,這個……有點難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