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為景初兄分憂,我等義不容辭!那個姓馬的御史, 薛某捶定了!”薛訥噴著口水叫囂。
高歧冷冷道:“你爹不過是河東縣男, 惹出禍來你擔當不起, 姓馬的讓我來照料, 申國公府他惹不起,揍也就揍了。”
薛訥呆了片刻, 不甘示弱道:“薛某放火,把他家燒了!”
高歧鄙夷地看著他:“國都縱火,這可不是挨你爹一頓揍的事了, 你若有膽放火,我敬你是條漢子。”
薛訥頓時語滯, 一臉英雄氣短。
隨即扭頭瞪著李素節,薛訥道:“你呢?你幹啥?”
李素節一臉百畜無害的微笑, 道:“弟子不才,願派人封鎖街道, 攔住武侯和巡城將士。”
然後李素節滿臉無辜狀,道:“畢竟皇子路過他家門口,儀仗繁瑣一點也是很合情合理的嘛。”
薛訥和高歧面頰抽搐了幾下。
這貨將來長大後只怕也會跟景初兄一樣,是個坑貨。
三人面面相覷,李素節忽然道:“鬧事也講究個師出有名,咱們用什麼理由上門鬧事呢?”
高歧冷笑道:“這還不簡單,就說馬衷他兒子與我們耍錢欠了債, 我們上門討債,有何不對?”
李素節好奇道:“他兒子真欠了債?”
高歧冷冷道:“賭桌上的事,出了門誰說得清?我說欠了,他就欠了, 我還能瞬間拉出一百個權貴子弟為我作證。”
李素節大笑:“這倒是好辦了,沒錯,子債父償,天經地義。”
薛訥大手一揮:“說幹就幹,召集人馬,走你!”
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就在幾個紈絝子弟的三言兩語間成形了。
興仁坊大街,監察御史馬衷府邸。
監察御史雖然權力大,嘴臭,可他們屬於朝堂清流,平日以清廉正義自居,所住之地當然不會太豪奢。
馬衷的府邸在這條街上很不起眼,簡陋的大門外兩側,兩隻像京巴串串兒的石獅可憐兮兮地趴在兩邊,門上的朱漆已掉色斑駁,看起來很破敗。
長安臣民正沉浸在過年的喜悅之中時,興仁坊主街的盡頭。一群部曲打扮的人在幾名紈絝子弟的帶領下,氣勢洶洶走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刻著四個字,“絕非善類”。
街上百姓見狀紛紛避讓,這群人走到馬衷府邸前,為首的高歧冷眼打量了一下門楣,喝道:“這便是監察御史馬衷的府邸,他兒子耍錢欠了我們三百貫,老子年都過不下去了,來人,給我砸!”
部曲們得到命令,立馬一擁而上。
來的這群人今日似乎早有準備,連劈門的斧子都帶了,上前便衝著大門一同亂砸。
正休沐在家準備過年的馬衷聽到動靜慌忙跑出來,見大門已被劈得稀碎,一群人衝進了他的院子,馬衷不由又驚又怒。
“何妨盜匪,天子腳下膽敢行兇……”
話沒說完,高歧一個箭步上前,狠狠一記耳光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