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載一愣:“主動致仕?”
“沒錯,天子挽留,鄭梭仍堅持辭官,天子也應了。”
李思文嘴角一勾:“李家不是小門小戶貧寒百姓,敢在背後算計李家,滎陽鄭氏終歸要付出代價,這可不是簡單的一尊白玉飛馬的事了。”
李欽載眼睛眨了眨,接著恍然。
看來是李勣在背後用了點力氣,把鄭家父子趕出了長安,滎陽鄭氏那頭也不敢吱聲,畢竟他們理虧在先。
很好,正義最終戰勝了邪惡,長安城被正道的光籠罩,反派得到了應有的下場,俗套狗血但很爽。
李欽載小心地道:“您知道白玉飛馬是鄭家給孩兒設的局了?”
李思文點頭:“老夫早就知道。”
“孩兒也是受害者,爹為何還要揍我?”
李思文淡淡瞥了他一眼:“老夫揍你是因為,正常人都不會上這種當,偏偏你上了,你捱揍不是因為賣掉了白玉飛馬,而是因為你蠢。”
李欽載張了張嘴,發現這句話邏輯好清晰,自己竟無法反駁。
…………
下午,李欽載正要回房睡個午覺,管家來報,薛訥來了。
李欽載不由氣悶。
他是個活得很獨的人,不喜歡被人打擾,一旦與人產生交集,勢必會破壞自己定下的計劃,比如接下來的午睡,肯定泡湯了。
可惜的是,打擾自己的人是朋友,對朋友自然不能太計較。
李欽載沒好氣道:“讓他滾到這裡來。”
吳通飛快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終於忍不住道:“五少郎,您又上火了……”
李欽載目光不善:“你又偷看我尿尿了?”
“不敢不敢。”
薛訥來得很快,主人邀請的話,客人是可以進後院的。
李欽載打個呵欠的功夫,薛訥便衝了進來,人未至,聲先聞。
“景初兄救我!”薛訥悲慘呼道。
“你咋了?”
薛訥快步進了李欽載的房門,坐下便嘆氣:“活不成咧!明年今日便是愚弟的忌日,景初兄莫忘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