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一踹倒把少年踹正常了,少年一臉感動。
“景初兄終於正常了!沒錯,見面踹人才是景初兄的做派呀。”少年激動而幸福的樣子令李欽載毛骨悚然。
“啥意思?”李欽載打量他:“你爹是千古名將,你居然好這一口兒?”
少年愣了:“好什麼?”
隨即擺手:“不重要,景初兄剛剛客氣行禮的樣子可把愚弟嚇壞了,長安城裡有傳言,都說景初兄被李伯父打傻了,不認人也不記事,簡直豈有此理!”
“景初兄勿惱,那些嚼碎嘴的人愚弟都記下來了,回頭愚弟陪景初兄乾死他們!”
李欽載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道:“理論上來說……他們沒說錯。”
少年呆了一下,接著失聲道:“景初兄真傻了?”
下意識一腳踹去,好奇怪,彷彿有了肌肉記憶似的,這一腳又一次不偏不倚。
“是失憶,失憶不是傻。”
這時李欽載才開始仔細打量面前這位少年。
少年名叫薛訥,是薛仁貴的長子,今年大約十四五歲的樣子,屬於毛還沒長齊但努力裝作長齊了的年紀。
薛訥的容貌有點小帥,不是那種奶油味的帥,而是稚嫩中帶著幾許陽剛之氣,或許出身將門的緣故,十四五歲的年紀能從他身上隱約感到一股豪邁之氣。
若要用四個字形容薛訥的話,大抵用“乳虎嘯林”比較合適。
同樣是出身將門,李欽載歷數了一下自己曾經的行徑,再回憶一下照鏡子時的感受……
前任的鍋,都是前任的鍋。
從剛才見面的情形來看,薛訥與李欽載的交情似乎真的不淺。
男人之間的交情可以裝,滿嘴兄弟情深,背後卻毫不猶豫捅刀的貨色李欽載前世也見識過不少。
但薛訥顯然不屬於這類人,神態或許頑劣張揚,但他的眼神很乾淨。
“愚弟前幾日聽說景初兄惹了大禍,當時便待上門為景初兄解憂,可朝野間鬧得沸沸揚揚,家父怕我魯莽,把我禁足了,今日才放出來。”薛訥一臉愧疚地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