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心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戮。
他的靈魂已經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
他沒有了理智與人性,戰力也成倍增長,眼見如此強悍的鐵馬被他支解了,這件事情就如此恐怖地發生在他們眼前,北淵軍著實大大的震撼住了。
再一看宇文晟此時不太正常的狀態,侯飛擎握緊雙拳,心驚道:「……他這是鳳凰蠱,發作了?」
蒲甲狄一把攥住他的手臂,厲聲道:「什麼鳳凰蠱?就是你之前說的那種蠱毒嗎?」
「沒錯,他現在只怕已經瘋了!」
蒲甲狄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突然醒神過來,他重重道:「瘋了正好!他如此大動干戈,只怕體內的真氣已然耗空大半,只要咱們對他車輪戰,他最終必然會虛脫而亡。」
蒲甲狄為自己的想法
所鼓舞,跟打了雞血一樣衝動,立刻指揮著騎兵對宇文晟發起圍剿之勢。
可顯然他還是低估了他,沒有人能夠阻擋得了此時的他,他如同一具屠戮機械,不殺光周圍活著人便不肯罷休。
公輸即若怔然此時宇文晟的模樣,微眯眸,輕聲諷道:「……真像個瘋子,他配嗎?」
他伸出手掌,朝前一揮,不僅「鐵馬」再度被驅駛圍攻,公輸即若的隨身暗衛也一併加入了戰鬥,還有原本進攻戰線的北淵軍也撤回一支,幾股力量輪翻上陣,對著宇文晟一人刀劍相加。
整個場面充滿了緊張與刺激,真正的一場生死對決正在進行。
可憐鄴軍那頭被「鐵馬」阻擋,又不得不應對北淵軍的全面進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的將軍被敵軍團團圍攻,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
宇文晟歪偏過頭,一柄長槍從後方伸出,銳利的刀刃割斷了他的一截髮絲,來不及反應,公輸家的暗衛個個武藝高強,擅用各種兵器進行疾刺、猛攻、斷路。
還有趁此良機,越發兇猛的北淵騎兵,射出暗箭的「鐵馬」,宇文晟再厲害,也不過就是一個人,直逼得左支右絀,但好在鄭曲尺為他打造的鎧甲用足了心血,手臂處被深深劃過的箭痕,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勢。
各種利器加身,也沒有破卸其防禦。
公輸即若見此,眼神愈發深沉冷黯:「她對他倒是不錯,這樣品相絕佳的鎧甲,連吾北淵都不見得有幾件存在,她卻眼巴巴從盛京一路送來了烏堡給他護身。」
「倘若一刀不行,那便兩刀,兩刀不行,千刀萬剮總能叫他死在這處吧。」
眾人聽聞此言沉默不語,目光交匯間閃爍著寧死必殺的光芒。
空氣中瀰漫著極度緊張危險的氣氛,鼓聲停了,嘶喊聲停了,突地,大地上傳來一聲清晰響亮的清喝:「宇文晟,我回來了——」
耳畔響起陣陣莫名的回聲。
公輸即若愕然倏地回首,而原本該無一絲神智的宇文晟此時卻渾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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