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急火燎衝入鄴國營地,前方平坦的草地上,搭建著長長的兩排帳篷,四周圍有冒有餘煙的篝火,土灶內有昨晚剩下的羹湯,鍋瓢器皿散亂一地……
宏勝國一看這情形,就知道他們已經挺進鄴國營地的“腹部”,前方由他們抵擋排推前行,他們不得已,肯定會逃到後方的白鷺湖畔。
白鷺湖水邊植物茂密豐盛,人若潛藏在其中,一時還真難以辨別具體方位。
沈堂中已經肯定他們耍不出什麼花樣來了,於是大聲喊道:“鄭曲尺,別再裝神弄鬼了,趕緊出來吧。”
邊喊,他邊招手讓隊伍繼續前行:“你若不想死得太難看,就自己出來投降吧,興許本帥一時可憐你,便放你一條小命。”
這時,藏起來的人突然怒不可遏的回喊一聲:“誰放過誰還不一定呢。”
“原來藏在那邊。”沈堂中眼睛一亮。
“統帥,該如何處置他們?”
沈堂中冷哼一聲:“除了鄭曲尺,其餘的人全殺了!”
這話一出,宏勝國計程車兵都驚色:“可、可是這次六國試兵,事先宣告以對戰演示為主,儘量不傷及性命……”
然而沈堂中卻冷厲下臉來:“本帥的話你們聽不見嗎?”
將士當即一震:“是!”
沈堂中冷冷一曬,他現在殺了這些人又如何?哪怕他將元星洲一併給殺了,料他鄴國也不敢拿他怎麼樣,更何況那鄴後只怕更是巴不得在此次六國試兵場上,元星洲蒙難。
沈堂中叫士兵們包抄上前,他繼續引鄭曲尺開腔。
“嘖嘖嘖,你可真可憐啊,想必元星洲將大部隊帶走,只剩下幾百上千人在這吧,他倒是半點不顧及你的性命啊。”
果然,暗藏的鄭曲尺不受激,怒氣衝衝地跳出來:“放你的狗屁!沈堂中,我還以為今天第一個來的會是沐金呢,倒沒有想到最心急的卻是你。”
“哈哈哈,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你是不懂這個道理吧。”
這時,鄭曲尺看著猖獗狂笑的沈堂中,盛怒的表情慢慢沉澱了下來,她道:“我當然知道啊,我更知道,早起的蟲子,被鳥吃。”
沈堂中見她一改方才惱怒的神色,表情閒逸淡定,明明看到了大批宏勝軍朝她的方向包抄過去,她卻一點緊張驚慌的感覺都沒有。
沈堂中當即環顧一圈,卻不見任何可疑之處,他眯了眯眼睛:“鄭曲尺,你不必逞口舌之快了,你是不是以為有六國口頭之約,不殺投將與敗兵,只以演習為目的?本帥告訴你,這是獵場,那便是以獵殺為目的,我為獵手,你為獵物,你別指望本帥會心慈手軟。”
“你不打算遵守六國試兵之約,不殺投將與敗兵,對嗎?”
“規矩都是給弱者定製的,本帥為什麼要遵守這種無聊的條約?”
鄭曲尺道:“很好,既然你不守約,撕毀承諾,那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沈堂中聽到她說這種話,只覺得一股抑止不住的荒謬笑意從胸腔衝湧而下,他正咧開嘴準備大笑時,卻突然感覺到腳下有異。
他一驚,卻沒發覺到什麼情況,然而前方一陣驚呼如浪潮匯成一片,塵土飛揚,一片混沌嘈雜之下,地面卻轟然塌陷,像傾斜的洪水一般將宏勝軍淹沒了。
“這是什麼?!”
沈堂中與身後一眾隨軍,急忙跑過去,只見在營地內竟被挖了一個數丈深、寬愈百米的深坑,方才去伏擊的隊伍這會兒大多數都集體滑坡掉入坑裡了?!
這一個個摔得人仰馬翻,痛苦哀嚎,只見底下是尖銳的石塊,又硬又鋒利,人掉下去斷胳膊斷腿不在少數。
更有甚者摔破了腦袋,又加上人撞人、人砸人造成的二次傷害,只見幾百上千名的宏勝軍同時遭了大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