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處的垂柳豐茂水草叢中,一支斥候正趴在地上,潛伏眺望前方白鷺湖邊的繁忙情況。
“鄴國新建的營地,怎地這般古怪?”
時下的營地基本上不是四方型就是長方型,像他們這種“彩虹型”著實少見。
“你快瞧瞧,他們竟然在外圍壘了一圈土胚牆,我們現在根本探知不到營地內的任何情況,連對方剩餘人數都辨別不清楚了。”斥候怒道。
另一名則詫異不已:“他們是用什麼辦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壘出一圈圍牆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莫不是他們隊伍裡面隱藏著什麼神秘匠師,或者專程帶了一隊工匠?”
“不可能,六千兵力本就不足,還加進去一隊不能夠戰鬥的匠人,誰家統帥會這麼傻啊。”
“也是,這種小規模戰役,本就不需要在防地上過於浪費精力,鄴國還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也不知道是哪位這麼傻,搞這麼一大堆無用之事。”
“等等,你快看看,那又是什麼?”
“什麼?”被同伴驚詫的聲音嚇到,那人瞪大了眼睛一看:“是、是犬?不對,白色的皮毛,這莫不是狼吧?!”
“沒錯,就是狼,鄴國為什麼要拴兩頭白狼在營地前,這是個什麼意思?”斥候被整神了。
“有古怪,鄴國不至於這麼蠢搞這麼些無用功之舉啊。”
“的確,鄴國營地太奇怪了,咱們趕緊回去先彙報一下情況!”
不止這一國斥候被鄴國的操作給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其它人幾國也是同樣情況,他們派遣出來的斥候分別對各國偵察敵情,別人那裡一眼就能夠看穿紮營進度,佈置的大抵規模與情況,唯獨鄴國這邊,他們硬是將自己的營地嚴封死守,搞得密不透風,叫人看不透底細。
大部分斥候都等不到天黑,就紛紛撤回,迫不及待跟上面領導彙報情況。
在得知鄴國那頭就跟在修堡壘似的,一眾將領都懵了。
他們全都只是做了一種極為簡單的紮營,派人清掃了周圍隱患,砍了些木頭來做木柵圍擋,然後再紮營搭帳篷,清點此戰的全部物資,統籌接下來需備足夠堅持幾天,最後起灶做飯,等待明日號角吹響開戰。
試問,一天的時間,能幹什麼?
再說就算能幹什麼,也根本沒有人想費這種精神與勞力,在他們看來,紮營只是為了留下一個回來休息的地方,他們更大的意願是進攻,以最快的速度攻下別人的營地,將對方的物資佔為已有。
“哈哈哈哈,讓他們大力的修吧,等咱們將鄴國攻下來之後,那打造好的營地不就是咱們所有了?”宏勝國的統帥聞言喜不自禁。
副官也得意道:“沒錯,他們鄴國浪費的一天的時間去整那些沒有用的東西,等明日一大早咱們就去先生搗了他們的窩,讓他們落荒而逃,棄械投降。”
“叫全體士兵今夜休整好,明日天不亮,便早早起身準備,咱們就先打他們一個猝不及防。”
——
鄭曲尺忙了一整天,此時正坐在篝火旁啃羊腿,野山羊的肉香是香,但是烤得不太嫩,沒有各種辛香料調味,只剩一股肉香的焦糊味,但她也沒有挑剔,而是邊嚼邊在考慮事情。
這時哨塔那邊大聲喊了一句:“鄭副官,統帥又派人送回來了一車子的獵物,請你過去點收。”
鄭曲尺轉頭,心道:又來?他這一天究竟在幹什麼啊,淨打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