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鑫死死地盯著鄭曲尺半晌,然後環視過她身邊的那些人一眼。
在他那壓迫力十足的眼神之下,很難有人做到從容淡定,至少蔚垚與王澤邦他們不行,他們感到了一種深沉恐怖的威脅感油然而生,全身禁不住緊繃用力,發揮出所有的戒備來對抗這股氣勢。
「還不行,我甘鑫行事,一碼歸一碼,墨家那邊的事我必須給他們一個交待,但是鄭青……我還會回來找你的。」
甘鑫話音剛落,便刀起橫掃,風聲呼嘯,吹打在人臉上像針扎一樣,他們趕忙掩面轉身,等一切平息再回頭,婦好雕像旁邊的甘鑫已然消失無蹤。
呼……所有人見那個煞神走了,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其中最大聲的當屬鄭曲尺了,她先前有多勇,現在就有多慫氣。
蔚垚不由得失笑:「夫人,我還以為你不怕他呢?」
瞧她剛才對甘鑫那應對自如的表現,他還真以為她初生牛犢不怕虎呢。
鄭曲尺背其實都汗溼了,但她不能退啊,她如果退縮了,那他們這會兒說不準就已經被團滅了。
「怎麼可能不怕?命捏在別人手上,這種感覺尤其不好受。」
說了句真實感受之後,她想起他們倆去辦的正事:「你們回來了,那路匪的事情都解決好了?」
「沒錯,我們查到他們帶著那一名刺客試圖朝著南邊逃,路上還有一批神秘之人為他們打掩護,之前我與澤邦還不明所以,如今我知道了,他們是打算逃到墨家地界去。」蔚垚道。
聽起來,這關係屬實有些複雜了,鄴國先王后的帶刀侍衛與跟鄴國一向不對付的墨家聯手,這是什麼情況,總不能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吧?
「那可以收網了,絕不能叫他們逃走,尤其是這一切的關鍵就是那名刺客,必須搞清楚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王澤邦道:「我們也是如此想的,夫人放心,
我們早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他們是逃不掉的。」
——
路匪的事還得等訊息,一回到營寨,鄭曲尺吃飽喝足後,只覺得這段時間的身心疲憊一下襲來,她等啊等啊人就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一覺無夢到天亮。
她突然驚醒。
飽飽睡了一覺之後的鄭曲尺,此時精神煥然一新,兩眼有神,頭腦清晰。
她撐了一個懶腰起身,再一看外邊兒,竟已經是青天白日。
「什麼時辰了?」她朝外邊兒一喊。
帳外的守衛立即回答:「回夫人,已經辰時了。」
「那王副官跟蔚近衛官他們昨夜來過了嗎?」鄭曲尺一邊打理自己一邊問道。
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憑身體的本能從辦公位置摸到了床上睡下,可她自己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昨夜來過一次,可當時夫人已經睡下,王副官他們便走了,今早也來過一次,等了約半個時辰也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