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這麼久,才突然意識到這一點。
這一切,不就是他給縱容的嗎?
回想起來,他對她的態度的確跟別人不一樣,他從不會在她面前擺臉色,耍將軍的威風,大多數都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基本上沒有拒絕過。
而他唯一一次變了臉色,對她發脾氣,還是她說要跟他和離,兩人不歡而散。
可他明明就不喜歡她,偏還待她這般不一樣,這……這隻能說是他們宇文家的家風傳承吧。
「你們宇文家的男人,對自己的媳婦還怪好的。」她小聲道。
除了不能離這一條十分霸道的規矩。
宇文晟沒聽清:「你在嘀咕些什麼?」
她剛要說話,但一抬頭,視線越過他的肩頭時,人就呆住了。
她深吸一口氣,道:「……宇文晟,我問你,你一次效能打幾個人啊?」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剛才說得沒錯……」她一臉僵硬地說道:「敵人的確都埋伏在這蘆葦蕩裡了。
」
宇文晟聽到了後側方的動靜,他轉過身,盯著前方,只見一隊人馬碾分開長草走了出來,鋒利的刀刃輕輕一揮,四周圍的青草蘆葦紛紛倒下。
烏泱泱的人頭一下躥出,漸漸的人越聚越多,摩肩接踵的不斷從四處湧來。
「宇文晟,好久不見了啊。」
而在最前面的人還是他們老熟人——陌野。
他健碩高大的身軀披著一件猩紅長披,一副正軍將軍的鱗甲皮盔打扮,濃烈如火的眉眼,邪佞俊美的面龐。
當看到宇文晟與鄭曲尺兩人時,他神色晦黯莫測,假笑連連。
他身旁還跟著一位將軍,戰甲顏色與款式與他迥然不同,再加上包圍上來計程車兵也是藍、紅兩軍的顏色。
鄭曲尺也知道遲早要面對這一幕,但果然想象的畫面沒有親眼目睹來得心驚膽戰。
玄甲軍四人,面對敵人全方位包抄,也只能是故作鎮定,實則內心早做好了殊死一戰的準備。
宇文晟看到陌野出現好似並不意外,甚至在面對如此大的緊迫感襲壓而來,他依然一點變化都沒有,他勾起唇角,別有深意道:「除了南陳國,還有宏勝國也參與了啊,眼下三國聯手只為殺一個宇文晟,晟深感榮幸啊。」
宏勝國的北堂將軍凜目盯視著宇文晟:「你的確該自豪的,為了能夠請君入甕,我們三國煞費苦心才走到了這一步。」
「比如那一張下田布略圖,是你們故意放出的訊息吧。」
「當然,不過它的確是真的,要不然你怎麼會上當呢,你以為你故意引開了追兵,就能讓你們部下順利回到鄴國,呵呵,可惜,我早就派人在半路上攔截了,他們根本活不到將那份下田布略圖交給鄴王的時候。」陌野攤開手,笑得一臉遺憾的狠毒模樣。
鄭曲尺聽到這話,手心一緊。
如果一切是他們的陰謀的話,那蔚大哥他們豈不就危險了?
宇文晟反握住她的小手,安撫性地輕捏了一下:「就為了當初墨家那一船的器械被劫持,你們如今沆瀣一氣,若哪一天除掉了我這個心頭大患後,再次分贓不均,你們會不會就如此番對付鄴國一樣,背刺曾經的友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