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指天,放下豪言擲地。
這下,激起了其它人的玩鬧勝負心。
「那我就站在雍春山外,直挺挺站那兒當一個月的山碑!」
「那我就將悟覺寺的大門舔乾淨!」
嘖嘖,這些一個個的,對自己的未來安排都還挺狠的嘛。
「那個,請問下賭注的地方在哪?」一個青年忽然出聲。
眾人被打斷口炮,一回頭,便看到一位面容清俊、眼眸明亮的微笑男子。
他態度親切溫和。
他們見他面上敷粉描眉,再加上那一身質地考究奢華的衣飾,即使不是貴族子弟,亦是頂級富裕人家出身,頓時手腳都有些拘束。
總之,這一看就不是他們能夠得罪得起的人物。
一人討好地指了指旁邊裡三層外三層被人流圍起來的地方:「就在、在前面那個「觀天下」的攤位上,你、您也要去押注嗎?」
青年笑盈盈地頷首:「對啊,方才在旁聽你們聊得熱火朝天,我也來了興致。」
那人趕緊催促道:「那你得快些了,快要進行放燈儀式,你若晚了,就閉賭了,不過……我聽說,今年南陳國的也很強啊,不知這幾國,你打算給誰投注?」
其它人也都想知道,都看著他。
「我啊……」青年嘴角笑意加深,在他們等待的眼神當中,果斷地吐出兩字:「鄴國。
」
啊?!
鄴國?
他們錯愕叫道:「鄴國?你是不是說錯了?鄴國怎麼可能會贏?你是想故意輸錢嗎?」
眾人無法理解。
青年漫不經心道:「沒錯,就是鄴國,我有預感今年的鄴國,絕對會贏麻了。」
他提步朝打賭的攤位走去,可臨時又想到了什麼,他轉過身來,對著他們露出一抹魔鬼般的笑容:「對了,方才我都聽見了你們一致說,若有人給鄴國下注,你們將會裸奔、當山碑、跪舔寺門……現在,你們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時期,看哪一日是黃道吉日,允諾吧。」
剛才口嗨的一眾,此刻被說得臉漲得通紅,嘴巴張大,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千言萬句匯成一個字——靠!神經病吧這人。
看不把他輸得喊哭爹喊娘!
——
刻意站在光線昏之處的公輸即若,看著鄭曲尺一副打了勝仗、志得意滿歸來,他清冷刻板的臉上,也不經意流露了些許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