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即若再次飛身倒地,一身藍袍已然染紅大半,咳血不已。
宇文晟走上前,一劍刺穿了他的手心,見他痛得抽動,臉色煞白,卻是一聲不吭,他又拿鮮紅的劍尖撥了一下他的喉管,想起他之前所說的話,心緒隨之掀起風波。
他壓低了嗓音,近似溫柔的語調問道:“便是這裡說出的那些挑撥離間的話啊,她本就對我心生芥蒂,你還要叫她對我厭棄到何種地步才甘心呢……”
“你是誰?!趕緊放開我的主上!”
身後一道氣急厲喝,伴隨而來的是狂暴的衝力砸來,宇文晟涼涼抬眸,頭也沒轉,便輕然側身避開了。
“主上,你怎麼樣了?是鋸子,是我們來了!”
鋸子一拳將宇文晟給格開之後,同時公輸家的一隊精銳部隊也迅速衝過來,形成重重的包圍圈,將倒在血泊當中的公輸即若護了起來。
這些人全都是公輸家精挑細選出來保護公輸即若的人,他們是公輸即若的護衛隊,分暗部與明部,專司暗殺與守衛。
公輸即若被鋸子扶站了起來,他睜開眼睛,一張又冷又白的臉此刻全是蕭殺之氣,他看向宇文晟,只吐出一個字:“殺!”
“是!”
眾聲如雷,氣勢如洪。
見公輸即若他們前來接應的人已經趕到,繼續糾纏下去,只會惹來更多追兵,幾名鄴軍急忙衝出來:“將軍,快撤!”
可沒有趁著這個最佳時機解決掉公輸即若的宇文晟,卻不打算善罷甘休。
他一雙嗜殺黯黯的眼眸盯著公輸即若,他此刻被護為包圍住,要想殺他就必須先殺光其它人,而這些人是寧死不退。
“去探路,我會追上去的。”
只交代完一句,宇文晟便直接衝了過去。
而鄴兵向來聽令行事,不會因為感情而耽誤軍令,於是他們當即轉身便去完成任務,等待將軍解決完這些人之後與他們匯合。
只見宇文晟身形飄逸如鬼魅,劍法也凌厲似風,公輸即若早見識過他的武功有多恐怖,而其它人則被他這股雷霆般凌厲橫掃而至的氣勢所懾。
他的上鋒芒如流星劃過,公輸即若的衛隊單兵作戰雖比不上他,但幾十人一起上,招中有招變化無窮,一時竟形成了僵持。
然而,就在他們認為人多可以牽制住宇文晟時,卻見他忽然改變了劍勢,他不再分心思去防擋一些並不致命的傷害,而是隻一味地收割人頭時,一切的風向就變了。
他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一時間竟叫他們無法破局,他們人多勇猛卻不敵他一劍在手,他一招一式見血封喉,一擊斃命,此時更是一往無前。
他殺人,被傷,但他眼中卻沒有這些人,他只是如同毒蛇靜靜地看著公輸即若,那眼神足叫人毛骨悚然。
鋸子咬緊牙關,由於戰場不斷地被宇文晟拉伸著,逼近著,他不得不護著一身是傷的公輸即若連連後退。
“他就是個戰瘋子,主上,你趕緊退後一些。”
公輸即若此刻失血過多,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不殺了我,或者他今日不倒在這裡,是不會收手的。”
公輸即若看懂了他的眼神所表達的意思,他在說,沒有人能夠阻止他,今日無論誰來了,他公輸即若都必死。
鋸子就不信了,他們這麼多的人還耐何不了一個宇文晟,他就算武功絕世,但也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