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聞言,似糾結了一下:“多白算白?”
“就……就跟公臣崖比呢?”
說實話,這一群人當中也就公臣崖長得白些,或許長得好看的人都有著一樣的特徵吧,就是可以在泯泯眾生中,被人一眼看見,其中面板白皙絕對是一個重要的點。
“呃,崖兒哥比我們都要白吧。”小孟遲疑道。
哦,懂了。
“我們”,當然也包括了鄭曲尺。
她估計自己目前的狀態,應該正處於黑不黑、白不白。
突然她萌生了一個想法,既然認識“鄭曲尺”的人,都認為她該是黑的,那她偏要白得跟個鬼似的,主打的就是一個反差。
這樣,別人根本就不會認出她來了。
對!一會兒找點強效皂劑洗一洗,力救將浮在表皮的黑色汙漬全部清洗乾淨。
沒多久,公臣崖就回來了,梅姨再次看了一眼鄭曲尺,但這一次卻不再是警惕與揣疑,而是略微探究與驚奇,她叫走了小孟。
公臣崖則帶著鄭曲尺回去穴居,他走得很慢,將就著鄭曲尺的步伐,兩人漫步月色之下,倒是慢慢敞開心扉。
“你為什麼要帶我過來看這些?”
鄭曲尺偏過頭問他。
公臣崖抿唇笑了笑:“留你在哪裡,絕對會被他們東問西問煩死的,所以我乾脆就將你帶走了。對了,尺子,明天我跟梅姨他們要進風谷沙城,你是留在這裡養傷,還是跟我們一道?”
鄭曲尺緘默片刻,才重複了一下:“明天啊……”
“對,明天就是宇文晟給司馬他們最後的期限,經閉的城門會重新大開,倘若兩方交涉順利的話,風谷沙城內的鄴國駐兵將撤離,到時候一切又該恢復原狀,你要去看看嗎?”
“我有傷在身,不便進城,便不耽誤你們了。我聽小孟說,你們盤桓在此,是為了救人,你要救誰?”
由於風谷沙城有宇文晟在,鄭曲尺並不想去,如果可以她現在只想離他遠遠的。
公臣崖聽出她的拒絕,他扯下一根樹枝晃了晃,層疊的翠嶂綠巒之間,他清新幹淨的眉目格外分明。
“楊崮。”
這名字對於鄭曲尺而言並不熟悉,但卻也聽過旁人議論。
“是鉅鹿國天塹邊境的主帥?”
公臣崖朝她輕輕地笑著:“嗯。”
鄭曲尺正色:“你們這樣做太危險了,就算宇文晟肯放過城中百姓,但楊崮的話,就不一定了。”
古言道,兩軍交戰,禍不及百姓,然而還有一句流傳更廣的話就是,戰局可以不明,但敵將必須亡。
公臣崖贊同地點了點頭:“是啊,所以我才想在司馬陌野跟宇文晟對峙的空隙,或者雙方打起來的時候,趁亂救人。我當然知道危險,可無論如何我都得去救他。”
這事,其實與鄭曲尺沒有多大關係,她不清楚公臣崖為什麼非得去救楊崮,但她既然不打算插手這事,也就不便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