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時候真的很敬佩古人的醫學奇蹟,她是真的很想借一借研製“聖藥”的神醫一雙手。
這麼厲害的藥,他是怎麼做出來的?
明明她受了那麼重的內傷,如今竟然已經可以在外走動了。
內傷雖然在逐漸痊癒,但身上的那些外傷,當初軍醫上好傷藥,但因為好幾天沒有清理傷口,換藥包紮了,她揭開來看了看,傷口周圍有些泛紅,她擔心再度發炎膿腫就麻煩了。
所以,她必須找到酒精重新清洗傷口,再用些金瘡藥或者其它傷藥,重新包紮一遍才行。
可冬天的山上,連吃的東西都很難找到,甚至近兩日她連鮮嫩的野草都薅不到一根,等她吃完茅屋內的備貨,眼看也要捱餓了。
一番躊躇猶豫之後,她決定還是按照先前做的決定——“該下山了,軍醫那頭肯定是出事了。”
等了軍醫幾天,卻沒有等到他的支字片語,鄭曲尺大膽猜測,他沒有赴約踐諾,應當與風谷沙城那一場戰役有關。
這麼多天過去了,她不確定侵佔了風谷沙城的敵軍,是不是已經撤離了風谷沙城。
但這方圓十里唯獨矗立這麼一座邊城,她若想要與普通百姓接觸,以金錢換物補給藥糧,就只能去那邊碰碰運氣。
她重新披上斗篷,將頭深深藏在帽簷內,將彈弓插於腰間,備好足夠多的小石頭,武裝好一身後,這才準備著下山。
行走之間,步履慢吞,她掐了掐自己腰側的肉,心底直感嘆。
眼看養起來的肉前景甚好,可就這短短的幾天內,就又給她掉了不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將自己養得白白胖胖。
她下山自比上山要輕鬆一些,當時上山夜路艱辛,下山之路溝白晝光明。
但沒有了夜色遮掩,她不免需得更為謹慎著四周動靜,直到來到山腳下,一切始終都是風平浪靜。
這一路上她走來,卻不見任何從城中逃出的難民,她觀察地面,發現有深陷的馬蹄印,但無凌亂散佈的腳印……
這說明,只有軍隊從這條路經過,並無平民走過……
這不太正常吧?
一旦城陷敵軍,按照常理,城中百姓必然會攜帶家眷遷移逃難,她眼看城中只有這麼一條鋪了細沙的運載大路,卻無大批百姓近期經過,這……不符合常理的事,她得提防一些才是。
她停下進城的腳步,決定先去一趟鉅鹿營寨,探探虛實再說。
人伏低蹲在山叢間,她居高視下,從遠處觀察營寨,這對於鄭曲尺而言並不難,她眼力好得驚人。
撥開眼前冗繁的枯草堆,只見營寨內外竟然都搬空了。
守衛沒有,巡邏兵沒有,崗哨、營寨牆上都不見任何人的蹤跡,偌大的營寨數日前還森嚴壁壘,幾萬兵馬來去,如今卻空蕩蕩地,如同一座空城不見人煙。
“怎麼會連軍營都搬空了?要不是我在這待過,我都懷疑這究竟是不是鉅鹿營寨了。”
這鉅鹿國這一仗,是敗得有多徹底啊,那軍醫、陌野他們是逃跑了,還是被敵軍殲滅或抓捕了?
會是哪一國做的,或者是蠻夷?
不對,蠻夷應該沒這實力,讓鉅鹿戍邊軍塞拔營離寨清空,聞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