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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工程事故 (2 / 5)

“不盡力,宇文晟他能撕了我。”她邊幹活邊回答。

“他如此暴戾無道,那你還替他賣命?”

要說,黎師身上時不時會出現一種不食人間煙火、不通人情世故的仙氣,鄭曲遲暗中腹誹,這兄弟以前要不是住在那人人膜拜的高山之上,那鐵定就是與世隔絕的高蓬深宮裡吧。

聽聽這話,說得有夠目中無人的,就跟在講,這個國家的王一旦不仁無道,他就立馬能給再換一個上位似的。

鄭曲尺沒好氣道:“不賣命不行啊,我怕死。”

黎師一怔。

估計他也是沒見過能將自己貪生怕死一事,講得如此理所當然的人吧。

畢竟他身邊的那些人,哪一個不是鐵骨錚錚,視死如歸,甚至有些人他們還會認為,能為自己所追求的事業、自己所維護的真理而亡,是一件值得歌頌與讚美之事。

但他並沒有鄙夷鄭曲尺這種思想,人有活得傲然不屈,自然也可以活得苟且偷生,這並不衝突。

“桑瑄青,你懂的這些是從哪裡學來的?以伱的年紀,若非有人花費大量時間、精力的教導,你不該擁有如今的積累。”

鄭曲尺驚異他的一針見血,她可不就是受了十幾二十年的教育,才有現在的她嗎。

以往讀古言文、品味書上歷史人物的人生時,她就有一種感覺,如果哪一天將她扔到這些人精堆裡,她肯定是電視劇裡活不過一集的那種炮灰。

“當然是有人教的,可我也就只懂得這些事情,我不懂武功,不懂領兵打仗,不懂陰謀詭計,不懂織布縫衣,不懂琴棋書畫,不懂播種耕地,有時候我都在想,除了幹工事,我好像不如別的男男女女,一無是處。”

黎師聽她這樣說,卻沒有感受到她的自卑與自嘲,反倒有一種掩于謙遜之下的自我肯定。

她的眼睛裡,是有路的,也是有目標跟方向。

黎師忽然有些羨慕她了,也對她心軟了。

他道:“你不想我毀了這一次城牆修築的工事?”

見他主動提及這事,鄭曲尺立馬來了精神。

她站直了身,神情認真對他說:“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但現在宇文將軍將它交給我了,你如果做出任何有損工期的事,我也會跟著一塊兒倒黴的。”

“若你只是擔心宇文晟的問罪,我可以保證,能夠毫髮無傷帶你離開鄴國。”黎師道。

可鄭曲尺卻搖頭:“我哪都不去,我的家就在福縣,我從來沒打算背鄉離井,去別的地方流浪。”

黎師明白了。

她不僅“貪生怕死”,還怕“獨在異鄉為異客”。

見黎師緘默不語,鄭曲尺也知道沒這麼容易說服他“收手”,但她覺得他也不是非得“出手”,要不然他當初對付墨家時,何不順勢而為,先叫他們炸燬了城牆,再將人抓起來送宇文晟。

他想毀壞城牆工事的目的,應當跟墨家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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