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了幾日的雨,終於停歇了,久違的太陽也從雲彩裡跳出來,天地之間被陽光普照,溫度再次上升。
忽然之間就熱了起來,讓人有些不適,連那些動物都專門挑了陰涼的地方躲起來。
尋常的小院兒裡,那些被挖出來的土已經運走了,徒留地上的那些土洞還留存著,而且不時的還有人在裡面進進出出。
兩間房,皆前窗後窗都開著,有清風從中穿過,但沒帶來絲毫的涼意。
靠坐在床邊,秦梔正在看書,因為太熱了,她雙腳露出來,還有一截小腿。
在這個時代,她想要涼爽一些,只能做到這一步了。每每到了這個時候,秦梔便不由想念那個可以露胳膊露腿的世界。在這裡,即便熱死,也得包的像粽子似得。
耐高溫什麼的,秦梔其實蠻有自信的。只不過,現在的情況屬於突然升溫,身體一時接受不了,連呼吸都覺得氧氣不足。
隔壁,可謂是重兵把守,那個被囚禁的人明明是個俘虜,但這兩天活像個祖宗似得,找來了好幾個大夫給他看病,又從府衙那兒調來了兩個小廝給他擦洗身體塗藥,因為他居然長痱子了。
他短暫的武功盡失,然後那床的質量又不好,通風極差。溫度忽然升高,他就熱的不行的,然後嬌貴的身體就長了痱子。
簡直是歎為觀止,如果不是還得讓他活著,那些看守他的甲字衛和鷹機早就把他大卸八塊了。
看著書,秦梔驀一時也能聽到公冶崢發出的難受的聲音來,他是真的嬌貴。
其實想想,他在大月宮居住的環境就看得出,這種環境,他會不適也正常。
只不過,倒實在是讓其他人覺得不耐煩,連那兩個伺候他的小廝都累的滿身是汗。俘虜做到他這模樣的,估計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驀一時清風吹過,秦梔倒是能感受到絲絲的涼意來,不過轉瞬即逝,熱氣還是佔了上風。
公冶崢的聲音再次傳來,那種類似於受了很大冤屈的聲音,聽得人不由發笑。他即便是真的很能裝腔作勢,但是不得不說,他還是有做喜劇的天賦。如果換一個時代,沒準兒他能成為一代巨星。
這院子裡很安靜,使得他的聲音就顯得更清晰了,讓秦梔想忽視也忽視不得。
放下手裡的書,秦梔想了想,隨後穿上鞋子,緩步的離開房間。
在隔壁的門口停下,視線穿過看守的甲字衛,清楚的瞧見了坐在床上倚靠著墊子但還在不斷輕輕晃動的人。他這樣還真的特別想豬圈裡用泥巴解熱解癢的豬,因著不舒服喉嚨裡還發出一些聲音來,實在是好笑。
看了他一會兒,秦梔才舉步走進去,“你真的有那麼難受麼?要不要再讓大夫檢查檢查,看看你的皮下是不是已經長出驅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