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兵大營,營帳內,黑蛇靜靜地端坐,漆黑的眸子一動也不動,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距離他交給寒蚩縛庚簫已經有一會兒了,寒蚩卻遲遲沒有動作,也不聽見從他的營帳內發出什麼聲音來。
他到現在並不清楚寒蚩要縛庚簫的意義何在。
眼皮一直在跳,心緒不寧,好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發生了,他有一種極不好的預感。
忽然,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靠近,他抬眼看向門口,果見有一個妖兵已經掀開了他的營帳。
頓時黑了臉:“不懂規矩嗎?本護法的營帳,豈是你們想進來就進來的?”
為首的妖兵他認得,寒蚩手下除了左右護法之外,還有一名親衛,是寒蚩最信任的。
親衛頭一抬,傲慢地看著他營帳內的擺設,不屑地開口:“右護法大人,您在軍中的勢力可不小哇,小的們費了多大的勁兒,才將他們這些小頭目抓起來。你膽子不小,敢慫恿他們逃出妖兵陣營?”
黑蛇自知計劃敗露,但始終不知緣故,此時一言不發,不承認也不否決。
親衛拉著他胸前的衣襟:“妖王可是想見見你呢!你有什麼話想到時候再說也行。”
說著,親衛要拉著他走,黑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衣服都要被他拉扯地變形,可是他的腳步沒有動一下。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黑蛇的聲音一如既往地空寂,傷感。
親衛自知不是他的對手,只好將他放開,下令一同押解他的妖兵將他團團圍住。
黑蛇冷笑一聲,蔑視眾人,揹著手便跟他們往寒蚩營帳而去。
他剛踏進寒蚩營帳一步,就被從後面狠狠地推了一把,身子往前面衝了一下,不過只一小段的距離,他咧嘴笑這不入流的小動作。
寒蚩此時側躺在虎皮長椅之上,伸手把玩著一根玉簫。看到他進來,側過頭:“右護法藏得可真深,看來洗心瓶真的有效果,當真將你身上的殘忍洗去了?”
黑蛇瞳孔一縮,他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目光在縛庚簫上一閃而過,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著。
“看來右護法真的對本王不滿,不知這異心到底從何時有的,因何而起的?”寒蚩語調輕緩,似乎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倒像是聊天,詢問之時,帶著好奇和求知。
黑蛇勾唇一笑,不再是伏低做小之態,大大方方地在寒蚩的面前站定:“於我而言,自始至終,沒有‘異心’一說。寒蚩,你太小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