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此話一出,羅曼曼的臉上,掠過一閃而過的慌亂。
但羅曼曼的慌張,很快轉瞬即逝,輕笑著伸長手臂,領著文昌向前方那團根本看不清的黑暗走去。
而敖閏見狀,剛想跟著他二人一起過去,文昌卻側過身,垂下眸子,阻攔了她向前的腳步。
“敖閏,前方奈何橋邊,兇險異常,你修為與資歷尚淺,本座的意思是……”
敖閏看向文昌的那雙眼睛,讀懂了他的擔憂,於是迅速垂下頭,聽話地點了兩下:
“好,且聽從帝君安排。”
文昌瞧著敖閏乖巧的樣子,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敖閏眼中的失落。
羅曼曼隨手招來一個小廝,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接著那小廝畢恭畢敬地朝著敖閏俯身行禮,爾後退到她的右側,領著敖閏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十公主,跟緊了,我們先去驛站休息一會兒,您看……”
嘴上說是在徵求敖閏的意見,可隨即做出的“請”的手勢,和手掌指印的方向,都在給敖閏不容拒絕的理由。
敖閏站定腳步,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不捨地看著那頎長的身影,目不轉睛,不願離去。
她希望,文昌能夠回頭看她一眼。
不用關切,也不用擔憂,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就好。
可是,文昌並沒有。
敖閏眼中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始終跟那一身紅衣的羅曼曼保持著禮貌的一臂之遠,右手背在身後,心無旁騖地一路向前。
可能,敖閏對文昌來說,自始至終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姑娘而已,而今日文昌當著她的面,說的那些話,也終於將她這生平第一次,無疾而終的暗戀,畫上了一個殘缺的句號。
文昌與羅曼曼並排走著,看著那不斷從忘川裡一擁而上撲向他的那些瘋狂的手掌,不禁皺起了眉頭。
“平日裡這些怨靈,都這麼活躍的嗎?”
“不是。”
羅曼曼還是回答的那麼幹脆:
“老身與越山平往常時候路過這裡,也不見它們如此躁動,老身猜測,多半起與帝君您有關?”
文昌不解,抬眼疑惑地看著一本正經的羅曼曼。
“與本座?”
羅曼曼輕輕點了點頭,爾後將目光轉向了遠處。
只見羅曼曼丹唇輕啟,不緊不慢地向文昌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