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落落並沒有對於文昌這完全沒有正形的話,感到任何不適。
反倒勾起嘴角,輕蔑一笑,轉過身來倒著走,視線片刻不不離開文昌。
文昌被胡落落炯炯有神的目光這麼一直看著,盯得有些發毛,於是表現出些許不耐煩,將腦袋轉過去,躲開胡落落的視線。
“你不是說是我夫君嗎,就這麼被我看著就不好意思了?”
文昌聽過胡落落打趣他的話,沒有應答,只是默默地垂下眸子,將右手背在身後,加快腳步,超過了胡落落。
而當文昌從胡落落身邊經過的一刻,卻微不可聞地,輕輕“嗯”了一聲。
胡落落見文昌又走到了她的前頭,於是加大馬力,跟在文昌身後,卻沒有追著他的腳步,回到臥房,而是在小跑著跑了幾步之後,忽然調轉了方向,在一處小小的淺塘前停下。
胡落落緩緩俯下身,看著池子裡那一朵朵盛開的白色玉蓮花,總覺得之前在哪裡見過。
她皺起眉頭,下意識地想用手去觸碰一下那嬌嫩的花瓣,確定一下那長勢極好的玉蓮花,是不是真花。
只是,當胡落落的指尖就快要碰到那玉蓮花之時,突然又猛地將手收了回去。
她好像記得,曾經因為碰了一下這花瓣,被一個人訓斥得相當悽慘。
而此時的文昌,眉頭緊鎖地看著不遠處蓮池邊的胡落落,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胡落落的那天。
渾身充斥著汙濁之氣的那一個凡人丫頭,只因為摸了一下花瓣,他養了很久的玉蓮花便盡數枯萎。
看著那小心翼翼的胡落落,文昌驚覺,她不管是第一次上天界,還是這一次因為玄冥的蠱毒,丟失了一部分記憶……
胡落落好像無論什麼時候,都保持著,異於常人的淡定。
“胡落落,你一介凡人,在這種地方都不害怕的嗎?”
一如當初文昌在天界領著她回陽景宮的路上,問她的那句話,如出一轍。
但胡落落似乎有著格外粗壯的神經,聳了聳肩膀,頭也不回地應聲道:
“怕有什麼用?”
“怕又能幹什麼?”
“從前被衚衕裡的那一幫孩子,一邊喊我'喪門星',一邊追著我打的時候,我向來都是擦掉鼻血,轉身跟他們正面剛,從來沒有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