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玄冥的這句話,胡落落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只是玄冥那純真無公害的眼神,又讓胡落落對於自己方才的判斷,不大確定。
瞧見胡落落這個樣子,玄冥不禁低頭輕笑起來,爾後抬起頭,眼眸中閃閃亮亮的,似是有萬千流淌的燦爛星河。
“呵,瞧你嚇的,我不過是開了一個玩笑罷了。”
“玩笑?”
兩人身後響起一個低沉的嗓音,胡落落猛地回過頭去,不出意外,看到的還是文昌帝君那一如既往,陰沉的臉色。
文昌的手掌,慢慢搭上了玄冥的肩膀,眸子一冷,看著眼前那個比他要矮上半個頭的年輕小子,以絕對的身高優勢,壓制住了玄冥囂張的氣焰。
而玄冥也不大願意跟文昌較勁,客氣地退後一步,與文昌拉出一定的距離,微微俯身,拱手行了一個禮。
“我與姑娘的事情,只是我與姑娘兩個人的事情,且說姑娘已經接了我霜雲殿的令牌,就已經是我霜雲殿中的人了……”
“所以,我與姑娘的事情,還請帝君,不要再過分關心了。”
文昌耳朵雖是在聽著玄冥在巴拉巴拉,眼睛卻目不轉睛地盯著胡落落的臉,彷彿想要從她的眼神中得出什麼結論來。
可胡落落還在低著頭,眉頭緊鎖著,指尖來回在令牌的篆刻的“雲”字上,來回摩挲。
玄冥已經伸出手,作勢要將胡落落從文昌的面前拉走,而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胡落落一抬頭,終於迎上了文昌緊緊注視的目光。
看見胡落落朝著自己,神情嚴肅地輕輕搖了搖頭,文昌忽然明白了些什麼。
看樣子,那個傻丫頭,似乎是真的相信了,玄冥的那些傳聞。
以身試法,倒完全不是像一個渺小人類的做法。
她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只是,沒有跟他商量一下,就接過霜雲殿的令牌,實在是讓他惱火。
比賽還在繼續,作為花朝節負責人的文昌,還不能離席,而只是代替他父君過來暫時監工的玄冥,卻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裡,撬走了文昌帝君唯一的侍女之後,領著胡落落,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會場。
只是胡落落在她的身影,即將消失在會場的最後一刻,突然抬起右手,在空中輕輕揮了揮。
那瀟灑的勁頭,與他文昌帝君不分上下。
文昌突然起身,臺上的主持人再次停下了正在滔滔不絕的嘴,睜大眼睛,看著文昌的方向,請示他是否有什麼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