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文昌帝君遠遠地從霧氣騰騰的宣政殿門前走過來的時候,原本跪在天帝面前哭哭啼啼的姬朧月,瞬間收住了眼淚,畏畏縮縮地躲到了一邊。
文昌一進門,也不囉嗦,直接略過笑眯眯地捋著鬍子的天帝,在姬朧面前月站定腳步。
“都已經被褫奪了元君的稱號,還敢在本座眼皮子底下不消停,姬朧月,你到底想要怎樣?!”
文昌的聲音已然怒不可遏,那迅速展開的扇面,霎時間燃起的火光,離姬朧月的眼睫只差毫釐。
姬朧月見狀,立刻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淚眼婆娑地望著文昌帝君,一張嘴正要哭訴他的不公正待遇,文昌的胳膊,卻忽然從背後被人拽到了一邊。
是穿著粉色衫子的天帝,用手掌遮住嘴巴,神神秘秘地朝著文昌帝君,低聲耳語道:
“文昌吶,你這可使不得。”
“雖說你倆並無夫妻之實,可夫妻名分還在,你這一動手,就等同於家暴,是要去鉛華臺飽受天雷之刑整整七日的……”
天帝說著,又把文昌往邊上拉了拉,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他:
“再說了,這件事也的確是你做得不對。”
文昌不悅地皺起眉,抬眼盯著天帝好一會兒,臉色陰沉得可怕。
天帝瞧著文昌帝君跟他賭氣故意不說話,於是側過身去,擺了擺手,示意姬朧月趕緊離開。
姬朧月抬眼驚恐地望著背對著她的文昌帝君,卻遲遲不敢動身。
“常羲——”
天帝拖長了尾音,微蹙著眉頭,明顯有些責怪姬朧月沒有眼力見。
趁著文昌帝君還沒有發怒之前,姬朧月神色慌張地不停偷瞄著文昌的神色,踉蹌著扶著門框,從宣政殿離開。
確定姬朧月走遠之後,天帝才終於換了一副嚴肅的神情,豎起食指,在空中輕輕繞了一個圈。
眼前的那一面牆上,頓時現出之前在鉛華臺的場景。
天帝一邊指引著文昌帝君去看其中細節,一邊還貼心地做著講解。
“你看你看,胡落落主動去掐常羲的脖子是吧?”
“你看你看,常羲脖子上的紅印,是有的吧?”
“你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