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胡落落,只是覺得身子愈發緊得發沉。
貧血這毛病,一直都有,只不過沒想到現在會這麼嚴重。
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聲響之後,胡落落似乎感覺到身體離開了冰冷的地板,整個人瞬間騰空了起來。
“又……死了嗎?”
胡落落在心底緩緩地打出一個問號,剛想動動手指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涼透了,可眼皮子上忽然掃過的一縷柔軟的髮絲,又讓胡落落確信,自己還苟活在這人世。
感官,還是存在。
只是,好像是被人抱在懷裡。
耳邊,腳板底光著腳踩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聲響,一下一下地在耳邊迴盪。
胡落落覺得腦袋靠著的這個起伏的胸口,十分溫暖安穩,於是迷迷糊糊地便把早就涼透的小手,一起揣到了那人的胳肢窩,想要藉著暖一暖。
“嘶……”
頭頂立刻傳來一聲抱怨。
緊接著,又是一個低沉的嗓音:
“真不知道是服侍本座來了,還是給本座罪受來了,這一天天的,到底有完沒完?”
雖說得是氣話,但特意壓低的音量,卻在胡落落聽來,格外溫柔。
這……恐怕不是文昌帝君吧?
他今天罵人罵的可不帶停的,他能突然這麼好?
胡落落這樣想著,抬起的右手食指,輕輕勾住了擋在眼前的那一綹青絲。
她張開的嘴巴微微動了動,最終顫抖著輕哼了一句:
“帝君……”
“我冷。”
抱著她的手,好像怔住了,啪嗒啪嗒腳底板扣在地上的聲音也停下了,許久,才感覺額頭上的那一片溫熱忽然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