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迅速低下頭,在眾人關切注視的目光中,踏進了學堂的門,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始終沒有抬起頭。
而白芷落座後,人群中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文昌見狀,只輕輕皺了皺眉,學堂中再次恢復了掉根針都能聽見的寂靜。
“胡落落。”
文昌忽然轉過頭,看著一直待在他身後,在案頭上摸來摸去,玩著毛筆跟宣紙的胡落落,低聲喊了一句。
胡落落應聲抬頭,看向文昌的眼神,屬實不解。
“幹嘛?”
胡落落臉上寫著不願意,身體上卻很誠實地,屁顛兒地跑到文昌面前,一臉懵懂無知地仰頭看著他。
果真,這百試不爽被玩爛了的失憶梗,在他文昌帝君這裡,似乎起不了什麼作用。
那個胡落落,即使忘了在天界那幾個月的片段,卻一點也不影響,他對胡落落的呼來喝去。
“去那裡坐著去。”
文昌隨手指了一個地方,命令她坐過去。
胡落落順著文昌手指的地方,發現自己的座位,是跟瘦弱的白芷擠在一起坐,便有些不高興地撇了撇嘴,賭氣似的哼唧道:
“我不去。”
那清一色水色道袍的崑崙學子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為胡落落捏了一把汗。
在他們的印象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忤逆曾經是上古戰神的文昌帝君。
上一個對於文昌的命令,稍微有些猶豫的傢伙,從那日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第二天的太陽。
而眼前的這個女子,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明目張膽地公開跟文昌帝君叫囂,實在是打心底裡佩服她驚人的膽量。
文昌懶得理她,只輕飄飄地飛過去一個白眼,於是胡落落便立刻識相地挨著白芷坐下了。
可等胡落落已經理好衣衫條件反射地坐下之後,她才驚覺,自己怎麼這麼聽他的話。
一個她並不認識,卻覺得分外熟悉的男人。
而胡落落冥冥之中,也總有一種感覺,自己好像很是信任,依賴他。